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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太對勁。」
「先前的氣息若隱若現,如今看來這其中不光是有牧紋的氣息,還有另外一道陌生的氣息。」
牧聽舟卻忽地開口:「另外一道氣息,是不是更傾向於純淨的正道之氣?」
東粼細細地感知了一下,敏銳地道:「你為何會知……不對!」
「這抹氣息有些熟悉,像……像在哪見到過。」
牧聽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足尖一點,整個人飛竄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達了洞穴之前。
東粼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就感知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靈氣,回頭一看,牧聽舟面色沉冷地舉起了長劍。
他與東粼臨時定下了契約,短暫了回復了大乘期的修為,而後全力地揮出這一劍。
轟隆一聲巨響。
整座山脈近乎被削為平地,撼天動地的氣勢蕩漾開來,驚起林中無數的飛禽走獸。
饒是東粼,也被牧聽舟這忽然地一下子給震住了。
他偏過頭,正準備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悅,那一眼卻直接愣住了。
——哪怕是他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牧聽舟。
少年死死咬著牙關,眼尾泛紅,眸中隱隱透著一抹猩紅,神色狠戾,緊握長劍的手甚至都有些發抖。
不,應該說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兩種極端的情緒交雜在一起,他的這副模樣讓東粼渾身發寒。
「你知道,牧紋這個人為什麼會被稱為魔主嗎?」
牧聽舟一字一頓,拎著劍,步伐輕緩地走進了洞穴之中,聲音被空曠的洞穴發散得幽冷。
洞穴的半個頂部都被掀開,露出了裡面布滿黑色咒法的石壁,絲絲縷縷濃稠的魔氣粘附在石壁上,哪怕是看上一眼都無比反胃。
牧聽舟卻毫不諱忌,指尖拂過石壁上的魔氣,熟悉的觸感匯聚在一起,被他把玩在指尖。
他繼續說:「當年,牧紋研究奪舍禁術,將整個牧家都煉成了供他玩弄的傀儡,目的就是為了能在九重天找到鮮的血液與心臟。」
「太幼小的兒童不行,過於強壯的青年不行,年過半百的老人也不行。」
「必須是那些,剛剛入道,卻因無人指引的少年。他藉以母宗的名義,將其收入門下,為的就是在他們還活蹦亂跳的時候,把仍在跳動的心臟給挖出來,以血為媒,形成陣法。」
牧聽舟的聲音沒什麼波瀾,比起是在講述自己童年時的經歷,倒不如說是在講故事。
「直到這件事,被有心人發現了。」他緩緩道來,「但牧紋的眼線遍布整個九重天……哦,是不是忘了跟你說了,那個時候的牧家,裴家和宋家,在整個九重天上赫赫有名的三大世家,其實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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