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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的规模还不小,文笙照顾着云鹭吃过饭,又催着他赶紧洗漱了躺下休息。
她想云鹭既然是要上山入伙。还带着她这么个姑娘家实在不好解释,不如她乔装改扮了。当一当云鹭的亲信手下。
文笙使银子叫伙计帮着弄了套小厮穿的粗布衣裳,自己在屋子里穿戴起来,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查看有没有破绽。
但文笙却忘了,她上一回一丝不苟地对着镜子女扮男装还是在离水,十五六岁正是女孩子发育的时候,这一年来她跟着师父住在青泥山上,环境怡人,心情舒畅,一年里不知不觉长高了一截,身体也有了动人的曲线。
若穿着宽松的长袍,因为前生养成的气度在那里,还勉强能骗骗人,装成小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
若是客栈里的铜镜清晰些,她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第二天一早,云鹭看到她这身打扮,无奈地笑了笑。
不管怎样,总比穿着女装强,上山之后不要叫她离开自己身边,能骗过一个是一个,实在不行,再想说辞。
偏偏客栈里就有那讨人嫌的客人,出门的时候一个虬髯大汉和二人走了个碰面,嘴里哼着小曲儿,错身之际猛然顿了一顿,回过头来目光追着云鹭和文笙看,又把文笙好好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啧啧”两声。
云鹭猜这人是瞧穿了文笙是姑娘家女扮男装,觉着稀奇。
他不喜对方这无礼的举动,回头冷冷瞥了那虬髯大汉一眼,以示警告。
那人竟不害怕,冲他回以露齿一笑,牙还挺白。
他二人这么大的动静,文笙焉能不觉,她向后一瞥,便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等出了客栈大门,她低声问云鹭:“怎么了,很明显?”
云鹭笑笑,回答她:“是不大像,没关系,就这样吧。”
两人去牵了马,云鹭看着文笙,想起了从前,感慨道:“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一身旧衣裳,和这个打扮也差不多,那时候我便没有认出来,只想这谁家的少年公子,真是明珠蒙尘,山上这大半年,你变化还挺大的。”
嘴贱的最高境界(书友140312003321184和氏璧)
何止变化大,有些感觉云鹭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约一年之前,文笙若是不说不动只那么呆着,还会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好似一折即断很容易便会伤到,换上女装之后,更是楚楚堪怜,可现在,好像这一年时间长开了的缘故,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明朗,时不时就会叫云鹭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文笙没有出声,默默地想这大约是因为她和前生长得越来越像了吧。
到这天傍晚,两人进到了邺州境内,道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
照旧是住店休息了一晚,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上山。
要进到响马的老巢,不管是对云鹭还是文笙,都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到第二天,出发没多久就是山路,有时还需穿过密林。
两人下了马,牵着缰绳艰难前行,文笙还好,这一年来跑山路已经习惯了,云鹭这两天骑马赶路,伤口有些撕裂,不敢剧烈地活动,为了照顾他,文笙时不时停下来,帮他牵牵马,或者返身拉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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