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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朝生又煩悶地踹了一腳,忽地記起昏厥中似乎做了個奇怪的夢,又無比的真實,總覺得那樣難耐的觸感如今尚且還留在身上,黏糊得叫人不舒服。
他咬咬唇瓣,儘可能將昨夜那場荒唐的夢境忘卻,慢吞吞摸索著往浴桶邊上走。
好難受。
木朝生腳步停了停,含著滿腔疑惑和不解碰了碰後腰的衣衫,摸到了一片濡濕。
「……」
究竟是為何會頻繁做到這樣的夢,感觸如此真實,到像是真的同人共眠過一般。
他搖搖頭將這般想法拋之腦後,正準備去衣入水,那侍女忽然又返回房中來,嘀嘀咕咕道:「小郎君近幾日可不要離開屋子呀,聽聞白日有人在茅房找到一具屍體,泡了挺久了,水腫得厲害,仵作還沒查出來是誰呢。」
是先前扔在茅坑裡的那個官員。
木朝生也不確定究竟會不會被人發現是自己所做,畢竟那人最後一次出現在自己房中,他是最大的嫌疑人,等官府確定了他的身份,勢必要將自己帶回去詢問。
到那個時候,眼睛的秘密便藏不住了。
木朝生揪著腰帶打圈,聽著侍女進到房中,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囑咐道:「午膳已經送來啦,小郎君要趁熱用膳哦——咦?」
她忽然驚呼一聲,向著少年靠近了些許,木朝生察覺到她的視線正落在自己喉間,忽然想起昨夜夢中被人重重撕咬過,下意識便抬手掩了掩。
但少女已然瞧見了他身上的痕跡,音量也大了些,「天吶,小郎君,你身上的吻痕是從何處來的呀!」
花街無人不知春花小郎君此人生得漂亮,雖然名字老土了些,總是輕紗敷面,但身段極好,隱隱綽綽看著那張面龐也不是不差的,反倒顯得神秘。
他有任性的資本,於是從不與恩客過夜,侍女照拂他已有許長時間,從未在他身上瞧見過這些痕跡,實在是令人驚訝。
木朝生的臉色驟然變了,神情冷下去,將侍女推攘出去,重重合上了門。
之後便怔怔靠在木門上,花了很長時間才將這樣的事實慢慢接受。
不是夢。
那些事情,那些東西,不是夢。
有人趁著他神智不清委謝了他。
木朝生頭腦一片空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應當想些什麼,也不知道應當給出什麼樣的反應,只是怔然站在浴桶邊出神。
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感到後脊發涼,心跳和呼吸聲都無比的清晰,響徹在耳邊,讓他難以冷靜,只愣愣鑽進浴桶中,將整個身體掩藏在溫水之下。
雖然不曾經歷過房事,但感觸也與當初在陳王身邊時略微相似,對方似乎並沒有太過分,只是用了手指。
無論如何,此處斷不能再久留了。
木朝生咬著牙,臉色很冷,心想那人倒真是會挑時候,偏偏選在他無力找出並報復的時候,平白叫人占了便宜。
若非自己如今正流離逃竄,定要將此人找出來剝皮抽筋!
木朝生拿了主意,匆匆沐浴過便起了身,顧不上還濕著的頭髮,披上外衫戴上帷帽冷著臉往外走,來不及搭理問詢他要去何處的侍女,轉眼便消失在正廳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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