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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不解:「杜媼那裡不是已經準備了嗎,小娘子何以還要從自己的私庫里出一份?」
「張副將上面還有一位什將。」崔筠點到即止。
青溪若有所思,說:「若張副將問起……」
「他若問便告知,不問便無需多言。」
青溪頷,小跑著上車,跟在杜媼帶領的車隊後面,去往縣鎮兵所在的城寨。
到了附近,杜媼遠遠地就看到懸掛在門口的二十幾具飄蕩的屍,甚至還聞到了一股屍臭,嚇得面如灰土掩嘴作嘔,從馬車上下來時還踉蹌了一下。
青溪也倒抽一口冷氣,但還算鎮靜。
他們向守門的鎮兵告知了來意,很快便有一白面小將領著人從營寨中出來。
杜媼和青溪正納罕這軍營中怎麼會有女人,卻得知這白面小將就是他們此番要找的張副將——張棹歌。
「動作夠快呀。」張棹歌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不知是疑惑還是感慨。
青溪上前說:「救命之恩不可輕忽,要報答自然得爭分奪秒。」
杜媼十分瞧不上青溪這上趕著的卑微態度。崔氏是門閥士族,他們雖是家奴,但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崔氏的臉面,怎麼可以丟了士族的傲氣呢?
因張棹歌的臉毫無威懾力,表現得又具親和力,杜媼便忘了剛才看到那些死屍時的恐懼,她擠開青溪,說:「老身是博陵崔氏鄧州南陽丞家的女使,多謝你們救了崔家七娘子,這是謝禮,一共五十二千錢和十石二斗粟米。」
張棹歌蹙眉,是她敏感了嗎?怎麼覺得這大嬸的態度像在施捨?
「哦,客氣了不是?剿匪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不過盛情難卻,我就收下了。」張棹歌揮揮手,讓手下將錢糧搬進去。
杜媼的嘴角抽了抽,既然是分內之事,你怎好厚著臉皮收下這些東西?
大抵是知道縣鎮兵們的貪婪,杜媼怕被吸附,辦完事便腳下生風,溜之大吉了。
看到還沒回去的青溪,張棹歌問:「你還有事?」
「小的奉自家小娘子之命,來給張副將送謝禮。」青溪道。
張棹歌眉頭一挑,回過味來了,那大嬸說自己是什麼南陽丞家的女使,這青年說的卻是自家小娘子,看來這倆人是各為其主呀!
她饒有興致地問:「那你家小娘子送多少謝禮?」
「五千錢和一石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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