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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表情。
沒有給我任何多餘的反應。
我問他:&1dquo;你不難過嗎?”
其實那時候的余柏言應該是很痛苦的,他那麼喜歡的人身邊有了其他人,怎麼可能不難過。
只是他什麼都沒說,抬手使勁兒掐了一把我的臉,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余柏言的背影讓我覺得心煩意亂,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猜不透一個人的心思會讓我如此的焦灼。
那時候,我就喜歡他,很喜歡,可我用錯了方式,自己也愚鈍到沒早點正視這一點。
余柏言應該是消沉了一陣子的。
我不知道他後來是否有找我哥求證這件事,那時候余柏言還沒有手機,但我那上了頂級學府的親哥哥已經用上了當時最流行的滑蓋手機。
我敢保證,我哥一定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了余柏言,或許他也在等余柏言找他。
儘管懷疑我哥已經在外面有了別的戀愛對象,但我總是覺得他和余柏言之間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我總覺得只要余柏言開口,或者我哥主動一點點,他們倆還是會在一起。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不能問我哥,但毫無顧忌地對余柏言說:&1dquo;我哥是不是因為你考不上清華才和你分手的?”
當時余柏言正推著單車走在我旁邊,我手裡還拿著他買給我的烤紅薯。
那是學校門口烤紅薯的大爺烤爐里的最後一隻,烤得有些焦了,但冬天捧在手裡,熱乎又美味。
余柏言把它給了我。
余柏言說我:&1dquo;你比容嬤嬤還狠。”
那些年電視劇《還珠格格》依舊在熱播,連我都知道容嬤嬤是怎樣一個壞蛋的形象。
余柏言這麼說我,我不怒反笑,咬著滾燙的紅薯說:&1dquo;那我明天隨身帶著根針好了。”
&1dquo;你不用針都把我戳漏風了。”
余柏言問我:&1dquo;你憑什麼覺得是卓越甩了我?”
我被他問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也對,我當時想,怎麼就不能是余柏言甩了我哥呢?
我問他:&1dquo;難不成是因為你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我,所以才和他分手了?”
我用玩笑的語氣說著如此不著調的話,心裡當然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但十七歲的我即便在開玩笑的時候,也難以抑制自己的壞心思,抱有一絲絲幻想:萬一呢?
萬一,我也是被看到了的。
萬一,我也會被愛呢?
余柏言大笑,站住腳步,從厚厚的羽絨服口袋裡掏出煙點上。
深冬夜晚十點半,我們走在沒什麼人的街道上,他抽著煙,笑話我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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