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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宜琳毕业工作后,应该会懂事点的——”程宜宁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程宜琳和之前那个叫做晓昊的男孩子的事情,她不确定程竟兴是不是知情的,一时间犹疑着想不好到底要不要告诉程竟兴这件事。
“但愿这样吧,等到她毕业后爸托人给她找份安逸点的工作。”程竟兴说时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想起正事便又继续问道,“宜宁,你还是先帮爸问下正卓,现在是不是抄底的最好时机?爸也懒得研究了,想直接跟风买入一笔好了。”
“爸,你要不自己直接去问正卓吧?”程宜宁此时一想到苏正卓,便觉得胸口闷堵的很,她自然是不愿意主动打电话给他,眼下便含糊的回绝起来。
“爸也不好次次都跟着他买进,爸这一张老脸也有难为情的时候,而且投资这种事本来就是高风险的事,他没有主动和爸聊起,爸要是这么直白的去问他,万一亏了他可能会自责都是他推荐的缘故——当然万一真出现这种情况,爸肯定是不会怪他的,这种事就是不好说,所以爸不想直接问正卓,不过你去问正卓就不一样了——”程竟兴在电话那端尴尬的轻咳了下。
程宜宁便立马明白了程竟兴替苏正卓顾虑的缘由,可是她自己又实在不愿意打电话给苏正卓,想起早上苏正卓在电话里和杨树远探讨的内容,眼下她便依样画葫芦的复述起来,“我早上是听正卓提起过公司要买入九百万的煤炭,是印尼那边的公司。听他的意思,两个月后会强势反弹的,到时候再抛掉就好了。”
“果然和我了解到的信息完全一致,爸只是不太放心想再次确认下而已,那就没事了。”程竟兴在电话那端立马如释重负的应道。
“爸,你要是真要买的话,还是先少买点吧,现在的市场行情随时都在变,正卓也不一定次次都预测准确的。”程宜宁不太放心的补充起来。
“爸会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不过宜宁你帮我问下正卓,他合作的印尼那家供应商的联系方式,爸也直接联系那家好了,免得中间再去调查对方的资质国际信贷额度什么的。”程竟兴挂电话前又再三交代道。
程宜宁挂了电话后,睡意自然全无。她自己对着手机屏幕,好久都没有拨出去苏正卓的号码。
她是不愿意主动打电话给苏正卓。
程宜宁坐在床沿上,想了好久还是毫无头绪,视线里无意间瞥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戗掉了好几个,而且好几个指甲都有轻微的毛边出来,估计是挠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她自己还没回想多久,又觉得自己心浮气躁的厉害,便又起来走到阳台上去吹会风,她刚走到阳台上,蓦地想起来她可以打给杨树远问问看,想到这时,程宜宁立马就回去房间里拿手机打电话给了杨树远。
苏正卓刚到办公室里,杨树远就径自跟过来了。
“正卓,我们这笔买卖做大了点吧?两个月后的市场行情谁说得准,这风险太大了!”先前在电话里杨树远就和苏正卓激烈探讨过的,不过两人意见相左,难得等到苏正卓了,杨树远立马就过来继续探讨起来。
“任何的利益都是和风险成正比的,从我们做第一笔跨国贸易时我就说过的,你应该不需要我再逐字解释下这么简单的原理吧。”苏正卓坐定后就顾自打开电脑查阅邮件起来,丝毫没有受到杨树远的干扰。
“话是这么说,不过——”杨树远知道自己不论口才和思维都不如苏正卓,虽然说到一半就卡在那里应不上来,然而那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毫不服软。
“宜宁怎么打我电话了?”他本来就词穷卡在了那里,只得无聊的看了眼手机屏幕,随即看到程宜宁的电话,杨树远这才颇为狐疑的朝苏正卓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杨树远刚朝苏正卓打量了下,忽然察觉到他的脖颈处居然有道隐隐约约的抓痕,上面还轻微的泛红着,无一不是提醒着他,这是道颇为新鲜的抓痕。
依着苏正卓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毛手毛脚到把自己的脖颈上挠出一道抓痕来呢,而且这个位置也绝不可能是刮胡刀弄上去的。
那么剩下来的结果也就只有一个了,妥妥的就是程宜宁的杰作吧!
杨树远笃定的得出这个结论后,立马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前阵子自己在商场里偶遇程宜宁不小心说漏嘴的那次,要是被苏正卓知道是他说出去的,依着苏正卓的性格,估计他的下场会有点小糟糕。想到这时,杨树远便一脸探究的问道,“你和宜宁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杨树远问归问,心头倒是莫名的做贼心虚起来。
☆、
“没有。”苏正卓面无表情的应道,说时那目光若有若无的朝杨树远看了一眼,眸光暗敛神色肃谨,仿佛是在狐疑杨树远好端端提这个事情的由头,不过随即他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浏览起邮箱里积压的邮件。
“哦,那就好。”杨树远无端跟着松了口气,话说他明明都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眼下苏正卓的视线不过是朝他身上停搁了下,他居然就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立马狂飙了上来,连着心跳都骤然加速很多。
毕竟同窗三年加上一起创业三年,好歹两人也算的上是两肋插刀的好朋友了,苏正卓虽然平常看着难以接近了点,对于他杨树鹏倒是很少会有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上来。
然而,就在刚才的一刹那,杨树远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那种滋味。
冷面虎的称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话说他去夜。店里碰到胸大腰细外加肤白貌美的萌妹子时定力都没有如此不淡定过。
“平常心,平常心——”杨树远想起以前大学时追的《士兵突击》里的台词,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又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起来。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淡定回去了,杨树远这才随手按了接听键。
“宜宁——”他刚笑眯眯的开口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树远无端觉得前方立马有道视线扫了过来,那种逼仄压迫的感觉明显是先前苏正卓的视线扫射过来的完美重合,也不知道他这一声称呼是喊得过于亲昵了还是怎么的,毕竟人家的老公在边上竖着耳朵逐字不落的旁听着,杨树远陡然间就已切换到中规中矩而且非常官方的语气问道,“找我什么事?”
“树远,我有点事情想问下你,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电话那端的程宜宁明显没察觉到杨树远心头的这点小九九,刚接起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方便啊——”杨树远心里本来就想着他的那点破心事,眼下刚听程宜宁说了几句,他随口应了一句又不由自主的朝苏正卓的方向望了一眼。
结果悲催的是,他刚抬头,就直直的撞上了苏正卓的视线,那种迎面而来的寒意无端让杨树远浑身上下都跟着一凛,立马就凉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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