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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程毅寒抬头想说不曾后悔，却又被他后面的一句话死死定在原地，浑身冰凉。

“是活该！”

另一边，程幼同李牧回了宫，就先去拜见了太后。

太后见程幼脸上渐渐染上真切的笑，看着他的肚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两人说了一会话，太后察觉出他有些累了，便让人先回殿休息。

坐在旁边，一直被冷落的李牧正要跟着程幼走，却被太后开口留了下来。

程幼心中感激，看着太后回以的安抚笑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酸涩。

“母后，是有什么事？”李牧又坐回原处淡淡问。

“别把人逼太急了”太后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道“他刚刚从邺城回来，现下又碰上祖母病重，你逼他这么紧是要把他往外推吗？”

李牧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攥起，眉心微拧君威深重，但说的话对一个帝王来说却是低到尘里。

“我不逼他，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我放下……”

“爱恨都好，无动于衷才难过。”

“再者，他的喜欢向来不长久。”

“不过，不长久没关系”说到此处李牧轻微地笑了一下，却没有多少温情“有畏惧也够，等孩子生下来，立为太子，他便会知道他只能是我的”

太后看着他沉默良久，问“你是喜欢他吗？”

“喜欢”李牧轻声答。

“这便是帝王的喜欢？”太后又问。

“母后也是皇族中人，怎么年岁渐长倒越天真？”李牧抬眸反问。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只能是他的。

太后自嘲一笑道“你父皇若有你一半决绝，当年大夏也不会被胡羌打得割地赔款、嫁公主……”

提起胡羌，李牧眉眼瞬间冷峻得毫无温色。

他自记事起，大夏和胡羌就一直打仗，胡羌兵强马壮，而大夏因为国力衰微，根本不堪匹敌，赔款是常有的事，割地也有、胡羌也此更是气焰嚣张，在边境掳掠美貌的大夏女子更是常事。

掳掠的女子被栓在马背，胡羌人耍着马鞭大喊娶公主，而这就是嫁公主……

在先皇期，李牧所见到的屈辱更不仅仅止于此。

各国欢宴上，大夏的一个被俘将军被胡羌王关在笼子里和烈犬厮杀搏斗，供众人取了。

一个将军，被关在笼子里和狗搏斗……

李牧已经忘却当时的心情，只记得胡羌王饮酒豪声笑问先皇是否有趣？

是否有趣……

“母后若没有别的事，儿臣先退下了”李牧收回心神，站起身颔道。

太后点了点头，转头唤容熙找了个利落的宫人先到尊仪殿先照应着，省得那边手忙脚乱。

桃曳站在尊仪殿的门口，看见程幼的身影哭着跑到跟前。

“公子……”

程幼笑着低头摸了摸她的髻，笑道“都是大宫女了，怎么这么不稳重？”

听程幼的话，桃曳哭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