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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遇见公子那会儿都快病死了，若不是公子相救，小的早就死了。公子原本是行医的，小的一开始在公子身边当学徒助手，四处行走。这楚歌馆其实是公子的朋友开的，因为命不久矣，把这地方托付给了公子。”穆水眼眸低了低，笑的有些勉强，“所以公子就成了这楚歌馆的馆主了。”

看的出来，穆水并不喜欢这地方，想想也是，以穆水这张脸，随便往外一站，就能惹来一群狼。

穆水情绪有些低落，莫玖转了话题问了他一些别的，两人聊了几句后，穆水担心她身子，就让她先休息了。

将近半月的时间，都是穆水在照顾他，君临一面没露。

穆水这个人心细，看出她心有疑惑，就主动解释道：“公子他多半时间都放在了医药上，而且楚歌馆的事情也很多，能抽出的空闲时间很少。”

“若是夫人想见公子的话，小的就去和公子说一声。”

莫玖佯装略有责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都说了别叫我夫人了吗，我和那家伙没任何关系。”

穆水一怔，笑的有些赧颜，“那……锦瑟。”

“嗯，这就对了。”莫玖满意一笑，续而问他，“你知道君临要做什么吗？以后楚歌馆难道要多养我一个人吗？”

穆水说：“这个，公子也没有告诉小的。现在你不能在外面生活了，就算要去外面，也要离开云州地界，本来的名字是不能用了。若是留在楚歌馆里，也只能在后面，说不定公子是想留着锦瑟帮衬他。”

莫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在说话。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找感觉，现在这具身子到底是不是她原本的身子呢？

当然，思考了几日，找了好久感觉，得到的答案为零。

丝竹奏乐声缓缓而起，歌女泠泠婉转的嗓伴着琵琶流转而出，台上舞姬舞姿柔和，步伐妩媚，眼波流转之间风情万种，衣衫上镶坠的银铃叮当作响，每一动作之中都似乎揽尽了天下芳华般艳丽。

如果中间领舞的换成别人就更好了。

高阁之上，四周轻纱飘扬，莫玖懒懒的靠在窗前，透过细纱看着领舞那人腰肢纤细舞出各种妩媚之姿，忍不住啧了一声，满是嫌弃和鄙夷，真特么的是阴魂不散，职业女配是吧你！

“她叫瑶仙儿，是楚歌馆秦楼这儿的头牌花魁。”他环臂站在她对面，微微依着窗，“你好像不喜欢她。”

莫玖懒懒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躺椅上坐下，身子往后一趟，随手抓了把瓜子磕着，边磕边口齿不清的说到：“我以前做了好些梦，都有这个瑶仙儿在，虽然名字都不一样，但却是同一张脸，做着让人厌弃的坏事。”她吐出瓜子皮，“没错啊，我就是讨厌她。”

她斜一眼君临，“这瑶仙儿是你这儿头牌，估摸着是你心肝宝贝一样的摇钱树吧。”

君临饶有兴趣的在她身边的躺椅上坐下，身子一斜，一手支额，看着她道：“你这人真奇怪，不过是梦罢了，也能当成你讨厌人的标准。”

莫玖懒散的摆摆手，“跟你说不清。”

君临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些玩味的看着莫玖，“你跟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子不一样。”话里似乎带了些探究，看似玩味的眼眸里其实却隐藏着锐利，他真是觉得这女人身上藏满了秘密。

莫玖瞥他一眼，笑的惬意，悠然说道：“像我这种眼睛不眨一下把自己相公杀掉的人，怎么可能和其它女子一样。”

君临一愣，笑说：“却也如此。”他一顿，又说：“如果赵初找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你也会杀了他？”

“会！”莫玖毫不犹豫的答道，“自我和他成亲以来，不曾同房先不说，单说我用莫家家产帮衬他家里，嫁妆全部给了他，是一门心思的和他过日子。本来他是不可能参加乡试的，因为我，他还是如愿以偿的参加了乡试……可是到头来，他全是骗我，贪图的是我家的家产和势力。”

“这是他欺骗我的事实，和他找男人女人没什么关系。”

莫玖磕着瓜子，倒像是完全不在意了这件事。君临望着莫玖，不置可否，问她，“你想见你父母吗？”

闻言，莫玖嘴里的瓜子皮就吐不出去了，她呆了呆，最后摇头，“不了。”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见了只会徒增不舍，还是不见的好。”莫家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就让他们当‘莫玖’死了罢。

见莫玖说话吞吐，君临又眯了眯眼，似乎勾了一下唇角，却也什么都没说。

外头奏乐之声缓缓而落，宾客叫好之声此起彼伏，还有些迫不及待的问瑶仙儿今晚留谁共度良宵。

莫玖吃完了瓜子，直起身子来端了茶盏，喝了口水，又抓了一把瓜子，起身走到窗边去看。

台上瑶仙儿笑的春光灿烂，妩媚多情，小媚眼一个劲的往下面抛着，却是时不时的往这高阁上瞄瞄，莫玖就问：“瑶仙儿该不会是对你有意罢。”

君临怔了怔，也不作隐瞒，点头道：“确实如此。”

莫玖好笑的回头看他，问：“那你呢？这瑶仙儿的第一夜，该不会给的就是你罢。”

君临望着他一笑，说：“花魁的初夜可是要高价竞拍的，你以为我会浪费这赚钱的机会。”

“没有初夜还有以后嘛。”莫玖睨着他笑的玩味，“你这长相，又是馆主，这馆里姑娘没有全部也有一半跟你睡过罢。”

君临果然是好脾气，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而是微微一笑，一瞬间他的清冷似乎都散了大半，“锦瑟没与你相公圆房罢。”他轻笑着说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似乎在思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