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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杰喋喋不休的说下去,像是在炫耀,直到程致研打断他,笑道:“我的意思是,她读九年级,还没满十六岁。”
那时他们都已经十七岁了,通常的认识是——十六岁以下的都是小屁孩儿,虽然自己也只是虚长了人家两岁而已,但自我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吴世杰闻言愣了一愣,不知道程致研是仅仅针对米歇尔呢,还是会对他接近的每一个女孩子都会这么说。他不知道如何求证这个问题,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去求证,心里突然就有几分惶惑,只能继续一贯的对策,嘻嘻哈哈道:“小有小的好处——听话。香蕉大,则香蕉皮大,反之亦然,道理都是一样的。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这句话,吴世杰开始对米歇尔颐指气使。
米歇尔在apacadey虽然不是什么校花级别,但也不是长相困难没人要的,吴世杰原以为她很快就会生气,再也不理他了,但怪就怪在他这样对人家,人家非但没动气,反而加倍贴上来,若要总结原因,不过就是那几个——他在高中冰球队,有一辆不错的车,而且每次约会都出手大方。
多年之后,吴世杰回想当时情境,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没想过米歇尔对他好,或许只是因为喜欢他。其实,并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她只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任凭他那样对待。
不久之后,就出了冰球馆的那件事。
从程致研被送进医院做脑部手术开始,直到从昏迷中苏醒的那几天,吴世杰始终对米歇尔不理不睬,总觉得就是因为她站在罚分席边上跟他说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场上情况不对,冲上去帮程致研一把。理智上来说,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旁人,至少米歇尔根本就没责任,却又忍不住要找个方向,或者找个人怪罪。
从冰球馆到第一家医院,吴世杰是跟着救护车一道去的,看着医生在急诊室里为程致研检查,但很快就被教练拖走了。那个时候,他还未能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似乎都隔着厚厚一层膜,隐约感到重重一击,却觉不出痛,也任凭人家叫他到东到西。
回到学校之后,他发觉自己浑身都没办法放松下来,好像觉得很冷,牙齿磕碰在一起,打着寒战,几乎彻夜未眠。他以为这只是受惊之后的正常反应,以为自己只是在为病床上的朋友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第二天,他向老师申请离校去医院,却听说程致研已经转去另一家医院做手术了。那里离学校很远,而且重症监护病房除了家属之外不接受探视,老师没有准假,随口安慰说:“他家里人会照顾他的。”
随后的数夜,吴世杰仍旧无法入睡,脑子里反复出现冰球场上和急诊室的情景,白天稍微好一些,只是觉得困,昏昏噩噩的混日子。
也是凑巧,他父母那几天刚好出公差到美国,特地抽了一天时间来学校看他。他爹还是很严肃教育他,娘也还是老样子,替他收拾宿舍,要他记得吃卵磷脂、铁皮风斗以及维生素abcdefg。一开始,他还能勉强敷衍着应对,到后来却突然失控,也记不得到底说了什么,一言不合就跟他爹顶起来了。他在他爹面前一向是很收敛的,所以那天的冲突任凭是谁都没想到。到最后,他爹扇了他一个耳光,他突然就哭了,流了那么多眼泪,从小到大都没哭成那副样子过,就连他爹都被惊的没了气焰,他娘更是吓坏了,过去试图安抚,却被他紧紧抱住,很久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一直到三天之后,吴世杰听冰球队教练说程致研已经醒了,暂时没发现什么后遗症。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释然,结果却还是不行,他想去医院,想见到程致研,看到他好好的,甚至那还不够,……他自己也说不清想干什么。
又过了一天,他终于去了医院,坐在病床边和程致研讲话。说的话题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两人之间的来言去语也还是像平常一样,直到探视时间已过,他从病房出来,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又转过身,隔着几重玻璃远远看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当天夜里,他受陆玺文之托去找米歇尔要她在比赛当日拍的录影,捎带着道歉求和。米歇尔端了一会儿架子,也就顺竿下了,又像从前一样带他溜进女宿,去拿她的小摄像机。进了房间,同舍的姑娘知情识趣的回避,米歇尔找到摄像机给他,两人拉来扯去的便又腻到一处去了。很快,吴世杰就半躺半坐在床上,米歇尔跨骑在他身上,俯□吻他。混乱之间,他突然有一刻神志清明,又想起曾经的那个问题——程致研对米歇尔的种种调侃是只针对她这个人呢,还是他接近的每一个女孩子都会这样对待?他还是不知道答案,但至少有一件事他终于想明白了。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吴世杰和米歇尔分手了,分得极其难看,乃至于很长一段时间,apacadey都在传相关的八卦。
番外3
其实,吴世杰很清楚,自己并没有那个胆量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也根本不知道说了之后事情又会怎样发展。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迂回曲折的求证。
于是,他在和米歇尔分手之后,很快又交了第二个女朋友——冰球队的拉拉队长依芙琳。
依芙琳是金发,有一张适合拍快销广告的面孔,身体丰腴,性格咋呼,是个典型的土生土长的美国大妞儿。这种类型在学校里总是很抢手的,吴世杰为了追她到手,花了不少功夫,当然,还有许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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