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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姜睐，你是不是傻。&rdo;

沈逸咬牙切齿道，想要扶起看起来已经陷入昏迷的姜睐。

他刚费力地将姜睐半个身子都扶坐着靠在他的怀中后，就看见怀里的姜睐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眼。

姜睐看着眼前的哥哥，刚清醒过来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只是本能地将头在哥哥的怀里蹭了蹭，喃喃道，&ldo;哥哥，我好疼啊。&rdo;

然后，他就看到向来冷静自持的哥哥，在他面前红了眼眶，泪水溢出，滴落在他的脸颊上，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姜睐慌忙起身，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想要抬手拭去他的眼泪。

直到他看见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注意到周遭的环境，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姜睐沉默了片刻，低声道，&ldo;哥哥都看到了吧，我有病。&rdo;

&ldo;为什么要戒断药物？为什么不告诉我？&rdo;沈逸扬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ldo;难道你要我看见你的尸体后才让我知道吗！&rdo;

姜睐被扇得偏过头，他不敢抬眼看见哥哥失望的眼神，&ldo;因为吃药就意味着有病，早晚会让哥哥发现，我不想让哥哥知道。&rdo;

&ldo;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什么都要瞒着我，你究竟有把我当做你的伴侣吗？&rdo;

沈逸刚打过姜睐的那只手眼下正在轻轻颤抖着，他狠下心，厉声问道，&ldo;姜睐，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最初回国的时候，你骗我说自己失忆，不认得我了，好，你明明知道我割舍不了你，想要故意看着哥哥向你笨拙的靠近。&rdo;

&ldo;我将这当做是当年推开你对我的惩罚，当做是你在向哥哥闹脾气，哪怕哥哥真的很难过，但是这都没有关系，因为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rdo;

沈逸抬手掐住姜睐的脖颈，迫使对方抬头，语气眼里，但他眼中的泪珠不断低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ldo;而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走多远是吗？&rdo;

姜睐被沈逸眼中绝望的哀伤刺痛，他慌乱地看向哥哥，语无伦次地解释，&ldo;没有……不是这样，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哥哥，我想过的，只想过和哥哥一起。&rdo;

他顾不上正被哥哥掐住的脖颈，也顾不上身上还未洗净的斑斑血痕，他将沈逸牢牢地抱在怀中。

&ldo;不想让哥哥知道是因为，这种遗传性病症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能不断地用药物压制，而到现在，我服用的已经是研发到第三代的药物，谁也不知道药物彻底失效的后果。&rdo;

察觉到哥哥正在轻轻颤抖的身体，姜睐更加用力地抱紧对方，他看着哥哥身上被浸入血污的雪白衬衫，心底苦笑一声，他又将哥哥弄脏了。

&ldo;我无数次梦到在我犯病失控的时候，清醒过来时看到哥哥躺在我的身边……没有了呼吸。&rdo;

姜睐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ldo;我太害怕了，害怕哪一天醒来后，发现那不再是梦，但是我贪婪又卑劣，我不想放开哥哥，我想，比起伤害哥哥，不如伤害我自己。&rdo;

哪怕是他是个疯子，他也想让哥哥一直困在他的身边，甚至哪怕会伤害哥哥，他也绝不放手，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暴虐的怪物。

现在哥哥已经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