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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回忆之外,对于过去再无计可施。
她低下头再不敢看他的脸,只是觉得懊恼,一方面为自己先前幼稚行为后悔一方面又担心着他会勃然大怒。可,就算是他勃然大怒又怎么样,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能力伤害她、禁锢她吗?以他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她用一只折凳就能轻松搞抗掂了,怕他个毛?
这么想想,她又有了些底气,正欲抬头辩解之际却见他拿起药片拆了吃下,又拿着药膏看说明。她愣了愣,直觉张口道,“那药膏药性很猛,涂了会很痒很痒。”
他扫了她一眼,“昨晚没什么感觉。”
废话,那是因为吃了安眠药的关系,她默默地在心里说,但这事她可不敢让他知道,只得哼哼哈哈地推说可能是他深度昏迷了,所以没感觉。他可能是不相信的,因为他眼里明显地闪过一丝嘲讽,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对了,你的伤口昨天才缝合的,今天你就洗澡了吗?”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伤口不会进水吗?”
“你脑子才进水了,我只是擦一擦。”他有些没好气,“下次你再敢不敲门就直接冲进来,我就把你塞到马桶里冲走。”
靠,这男人真是即恶毒又没常识,她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塞得进马桶撒?再说了,就算塞得进去下水管道那么窄也冲不走她……
“你在乱想什么?”他站在门边叫她,眉毛蹙着,“过来帮我上药。”
“不要。”她干嘛还帮他上药啊,他又不是和昨天一样昏迷着的,她才不干咧。再说了,红豆冰棒这种东西,她能……随便乱碰么?“你自己有手。”
“背擦不到。”他理直气壮,“别忘了是谁让我过敏的,这是将功补过。”
她咬咬唇,不甘不愿地走过去,“就擦背哦。”
他斜眼睨她,似笑非笑,“不然你还想擦哪里?”
混蛋!
他身上的疹子发得比她想象得厉害,红红的一片。她颤抖着用纸巾沾了药膏替他一点点地涂着,药膏的味道有些刺鼻,想着强烈药性可能会带来的痛苦骚痒,她的背上也不禁麻麻的。为了分散注意力和冲减愧疚感,她只得找些话题聊天,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哎,和我说说你的仇家吧,怎么着我也得知道是谁把咱逼到这份上得背井离乡的。”她真的很好奇,对于他的身份,也对于他的过去。这些曾经是她不敢问出口的,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太多。俩人都一起逃亡了,也没什么顾忌了。
他沉默了很久,时间长到她足够给他的背上三遍药了。而她倒也很有耐性,一直等着。直到他开口说了一个名字,她愣了愣,“你说什么?那个大财团?去年很高调进入本了市场开拓业务的大财团?”
他轻扯嘴角,略有讽意,“大财团么……”
“是啊,当时ta还有报道,搞得很隆重,”她努力回忆着,“几乎在所有的一线城市都有开分公司,……我们那里也有。你仇家是那个财团里的人么?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这么整你?”看那手段就是想置他于死地了。
“我和他原来一起共事,只不过部门不同,”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他在白天做事,而我在晚上做事。”
听起来像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是……“你专门在晚上工作?做什么内容?”她觉得他的话含糊其意,有些遮掩的意思,想来并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有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准备,岂料——
“在白天不能处理的棘手情况都由我的部门来处理,所以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沉,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简单地说,就是他现在对我做的事一样。只不过我会比他做得更干脆利落点,不会给猎物任何机会。”
她手抖了抖,一口口水生生地卡在喉咙,上下不得。这么说,这男人是个黑涩会?还是高级别的心狠手辣得杀人不见血的黑涩会?
“怕了么?”觉察到背后没有动静,他偏过头看她。
她壮了壮胆,“你骗我吧,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再说了这里可是天朝,又不是米了太阳了这些小资了家,能随便养打手马仔的。这么嚣张,你当警察蜀黍是吃干饭的啊。”
他的目光胶在她脸上许久,嘴角缓缓挑起,“你倒不笨嘛。”她还是离他的世界很远,这样也好,单纯地生活更好。
这男人果然是在骗她,太嚣张了,他竟然敢在二十四小时内骗她两次!她恨恨地想着,手上用劲一搓,听得他倒吸了口冷气。她缩了缩手,见他恼怒地瞪她,便讪讪地,“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替他上完药后,她掏出纸巾来擦手。他依然是背对着她慢慢地穿上衣服,在抬手之际她赫然发现他的肋侧有几道显眼的疤痕,从颜色看来有些年头了。她顿时觉得脑袋发懵,一颗心直直往下掉。
“你怎么了?”他见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奇怪。
她摇摇头,笑容发涩,“没什么,手有点麻。”她看着他一颗一颗地扣好扣子,腹部的纱布在半遮半掩间还是很刺目,于是便有些不受控制,“单衍修,你知道么,其实你是个很讨厌的人。”
他挑起眉来,略有诧异,但没有开口。
“你太强势了,而且毫不退让,一旦占了先机就从来不给人留余地。所以你才会得罪那么多人,你的仇家才会这用这么狠的手段来对付你。”她咬咬唇,双颊有些涨红,“你从来都习惯站在高处去掂量别人,再用你的方法去筛算出利益得失,这挺要不得的。换句话说,就是太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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