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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霞从灶房拿了热水来泡茶:“这茶是后面山上采的,味道还不错,姐和姐夫喝喝看,要是喜欢,回头走的时候给带几包去!”
又从一只小瓦罐里,舀出两勺山楂沫,冲泡了,锦曦锦柔各一碗。
“这可是小姨的私藏,别人都羡慕不来,就给你们俩喝!”
锦曦埋头轻嘬了口,酸酸甜甜的山楂水,虽然比不得现代那些种类繁多的饮料,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很难得的东西了。
嘎婆
“哎呀,瞧我这脑瓜子,锅里还炒着菜呢!”孙玉霞突然惊呼,忙地小跑着去了灶房。
孙氏和梁俞忠对视着无奈一笑,孙氏道:“这丫头,打小就这样,一点都没变!”
“玉真,玉真啊,是不是你回来了?”左侧厢房里,传来老妪的呼声,孙氏一怔,忙地应了一声,“娘,是我呢!”搁下茶碗就去了那厢房。
眨眼功夫就扶着一花白头发的老妪,从那厢房里出来。老妪穿着一身青黑色打着补丁的衣裤,发髻散乱,脸上透出一股病色,微微佝偻着脊背。
锦曦暗自惊诧,在来之前,关于嘎婆的情况她也从孙氏那打听到了不少。
这个时代的女人,普遍生子较早。孙氏是长女,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嘎婆最多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岁。
因为丈夫走的早,大闺女也出嫁,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一双儿女,劳心劳力,家里家外一把手,风吹日晒的,自然老的也快些。根本瞧不出四十多岁,看着,反倒跟六十多的老太差不多。
相比之下,六十多岁的谭氏,因为只在内宅操持,就显得年轻硬朗很多。
梁俞忠带着锦曦锦柔迎过去,齐齐给孙老太跪下磕头。
“岳母。”
“嘎婆……”
“诶,都来了?好,好哇……快起快起……”孙老太看见这一屋子的人,久病的脸上,挤出欣喜的笑容。
“她爹,麻溜儿的去把床上那被褥抱出来,给铺那藤椅上!”孙氏一边招呼着,搀扶着孙老太往桌边去。
梁俞忠抱来一床薄薄的被褥,铺在那藤椅上,扶着孙老太缓缓坐下。
“曦儿,柔儿,快到嘎婆这来,让嘎婆好好瞅瞅我这俩宝贝疙瘩!乖乖,两三年不叫,都长这么大了,嘎婆差一点就认不出来喽!”孙老太迫不及待朝锦曦姐妹伸出手,那手枯黄瘦削,手背上青筋暴突。
锦曦姐妹上前,孙老太一手拉一个,拉到眼前细细瞅着,眼角湿润了,口里却夸赞个没停。
“大姐夫,大姐……”又有人在外面喊,一个人影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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