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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飯時,李輕舟還去隔壁小酒館打了一壺酒回來,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才收拾乾淨鋪子,回了家。
「怎麼,今日賺了多少?」李輕舟挨著月笙坐下,一下接一下地幫他捏著胳膊。
「這兒一共有二兩八錢並四十二文,刨去本錢約一兩,賺了有一兩多近二兩銀子呢。這樣算起來,做上兩個多月就能把買鋪子的錢賺回來了。」
李輕舟看著月笙笑盈盈地打著算盤,卻說起了別的,「過段時間還是再聘個廚子吧,天天炒菜太累了。」
「嗯,我先做著。廚子不比打雜的,得更仔細些找才行。」月笙也沒打算自己一直待在後廚,他雖喜歡做菜,但讓他一天到晚都揮鍋鏟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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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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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開張後,月笙發現早上絕大多數人還是更喜歡去吃包子、麵條一類,少有來吃飯的。差不多午時,進店的客人才會多起來。於是月笙乾脆做了調整,早上只賣魚丸、炸魚還有雞蛋皮。到了約巳時中就休息,一個時辰後再開業售賣其他飯菜,一直到酉時才打烊。
如此調整之後,店裡的人做起事兒來便更加井然有序,一點兒也不會忙亂。
日子一天天過去,客人們口口相傳,月舟漁味也漸漸在鎮上有了些名氣,每日生意都挺不錯,好的時候一天能賺二兩多。
月笙也與附近的幾位店老闆熟悉了起來,尤其是跟隔壁小酒館的人最為熟絡。無他,月舟漁味的香酥炸魚、爆炒田雞等都是下酒的好菜,常常有在隔壁喝酒的客人差了小二過來月笙店裡定菜,而來店裡吃飯的也多得是去隔壁打酒的。一來二去的可不就關係越來越好了,兩家店的人還時常湊在一起吃飯喝酒呢。
入了八月,天氣愈發涼快了,陰雨天氣也多了起來。不過如今他們有了鋪面,就算下雨也不影響生意。而且鎮上日子清閒的人多,小雨天氣相約出來喝酒、下館的人反倒比平日更多,店裡生意還要更好些。
今日外邊就小雨不斷,雨水順著屋檐好似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濺起了水花,時不時地有涼風越過門窗透進屋裡。
店裡坐滿了客人,杯盞碰撞的聲音、七嘴八舌的說話聲蓋過了雨聲,熱鬧非常。
月笙站在櫃檯前,一手無意識地撥弄著算盤,眼皮卻有些沉。春困秋乏或許是沒說錯的,這些日子月笙總是覺得困極,好似怎麼都睡不夠。好在如今他不用再掌廚,只需要待在前邊兒招呼客人、算算帳,再時不時地去後廚查看一番,還能有偷偷打盹兒的空閒。
七月中旬的時候,月笙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廚子。廚子姓馮,叫馮貴,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大叔,家就住在清河鎮東面的一個小村子。馮貴原是在一個更大些的飯館做廚子的,那飯館除了馮貴,前幾月來了一個廚子,聽說是帳房先生兒媳的親哥哥。廚子在後廚很是霸道,馮貴看不慣,跟他理論了幾次,就被記恨上了。之後馮貴被他誣陷偷了後廚的肉油回家,馮貴廢了番功夫才洗清嫌疑,卻是不願再在那裡待下去,就辭工回家了。
七月中馮貴在鎮上閒逛時,碰巧看到了月笙張貼的招工啟示,雖然一月三兩的工錢比之前低了許多,但是店面小,就少了些彎彎繞繞,他便去試著問了問。最後自然是兩方都對彼此比較滿意,馮貴便在月舟漁味留了下來,月笙也得以輕鬆了許多。
就在眼皮快要闔上的時候,月笙感覺面前投下了一片陰影。
「這位客官,您……」月笙慌忙驚醒,等抬起頭口中的話卻卡了殼,繼而臉上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輕舟,你回來了!」
李輕舟便也笑著點頭,「嗯,我回來了。怎麼站在這兒就睡了?是不是累了?」
月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唔,倒也不累,就是有些犯困。你吃飯了沒?餓不餓?」
「是有些餓了,我在門口就聞著飯菜香了,感覺現在能吃三四碗飯。」這倒不是李輕舟誇大,他還是早上在船上喝了粥啃了餅子,這都已經午時過了,早就飢腸轆轆。
月笙沒忍住笑出了聲,「那你先去把包裹放著,順便洗洗把濕衣裳換了,我去看看給你弄點吃的。」
月笙說完,也不待李輕舟答話,就喊了李喬過來,「喬喬,你在這兒幫忙看一會兒,我去給你哥弄點兒吃的再來。」
「你們去吧,這兒不用擔心,我和重山忙得過來。」李喬跟著月笙習了字,又學了打算盤,如今處理起這些事兒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月笙對他很放心,沒再多說,就和李輕舟一起從櫃檯旁的門進了後院。
「找到合適的廚子了?」一進門,沒了旁人,李輕舟便也沒了顧忌,順勢就拉上了月笙的手。
可能是在外面久了,李輕舟的手還有些涼,但月笙卻沒掙,任由他有些粗礪的指腹在自己手心摩挲,「嗯,上個月就找到了,以前也是在飯館做廚子的,還有跑堂的我也招了個。」
李重山到底性子有些太悶了,月笙招廚子時就順便招了個跑堂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大家都叫他順子,人有些矮瘦,但很機靈,又能說會道的。
「之前在別的飯館做廚子,怎麼又換了地方?」順子剛剛李輕舟在前邊兒已經見過,他就沒多問,對這個廚子他還是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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