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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沟通上有点差错,干警察的就这脾气,没事,”谭啸虎为难地说:“嫂子你去忙吧,我在外面等着。”
“我应该把姑娘们叫几个回来嘛?”家豪问。
“什么?”谭啸虎一脸茫然,然后说:“不不不,没这个必要。”
阿萍离开后,谭啸虎靠在墙边等在门外,一脸忧愁。
占彪居高临下地盯着谭啸龙,走到后者面前。他们之间近在咫尺,近到令他自己不适。
占彪比谭啸龙高出一个头来。他向来习惯了自己的身高优势,走起路来有种漫不经心自然流露的优越感,尤其是站在比自己矮不少的人面前。动物界的雄性多以体型和仪态来彰显地位吓退敌人,占彪的身高体型都更大,但是这会儿,谭啸龙抬头看着他,头有点偏斜,像是在嘲笑他。
占彪想到腰间别着的枪。只是一闪念而已,和幻想完全不一样,就像梦里感觉非常合理的事情,一睁眼就失去了任何可行性。动枪是荒诞不经的,占彪知道,连动手都——
“占队长,有话好好说。”谭啸龙意味深长地问:“我们不是朋友吗?”
占彪盯着谭啸龙,胸口起伏起来,他突然伸出手来指着谭啸龙说:“谭啸龙我告诉你!你别嚣张,你的事情我都清楚,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我不搞你,市里也有其他人想搞你们。这些年你们发展得太快了,许多不合规不合法的操作,以前的陈年旧事更不用说,不要有人在查。”
“是吗,但我在市局的朋友也不止占队长你一个。”谭啸龙叹了口气:“明人不说暗话,占队长,你一大早跑来,不是来跟我普法的吧?”
“你跟我老婆——”“你们不是马上要离婚了吗?”
谭啸虎在门外忽然听见占彪的一声吼叫——“我这还没离婚呢!”他连忙站直了,靠近了把耳朵贴在门上。
屋里传来一些闷闷的撞击和瓷器碎裂的声音。他马上开了门,溜了进去。
谭啸龙握着拳头站着,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而占彪坐在座位上,气喘吁吁。茶具和水泼在地上,椅子也倒了。
“你进来干嘛?”谭啸龙质问道,接着笑了笑。“我跟你占哥好好聊聊,叙叙旧。”
谭啸虎茫然无措地看着两人。“没事吧?”
“既然你来了,阿虎,把我们的账本给占队瞧瞧,”谭啸龙眨着眼睛:“包括这些年朋友之间往来的银行流水。免得占队长以为,我们这些暴发户光花钱不会记账。”
谭啸虎愣住了,没有动。
“我这里没有糊涂账,都记着清清楚楚的,占队长。”谭啸龙转过脸对占彪说:“你和我谭啸龙这样的人交朋友,我得小心不是吗?不然哪天得罪了你,你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阿萍看见占彪大步流星地出了大门,气冲冲地上了车,摔上车门,飞快地启动汽车开走了。
“哥,你还说我做事不动脑筋,这事儿闹大了吧?怎么办?”
“男人嘛,心态有点失衡,可以理解。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想混几年能升官,”谭啸龙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整整衣服领口:“对付他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说完,谭啸龙拍拍谭啸虎的胸口,快步离去。
阿萍看着谭啸龙的帕拉梅拉在停车场上掉转头,轮胎摩擦着地面疾驰而去,带起一片灰尘。
她回头看见眉头紧锁而不自知的谭啸虎,说:“你要想帮你哥,就跟我说实话。”
占彪回到市局,下了车。停车位旁边的宣传栏前,几个年轻人在看文明家庭宣传彩页。远远看去,那上面还有他和楼越放大的照片,像海报一样。这都是谁设计的?
他进了办公室,锁上门,拉上百叶窗,趴在桌子上,先是重重地深呼吸,接着肩膀就抖动了起来,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压低了声音,抽泣了起来。
楼越从办公楼出来,快步来到谭啸龙的车前开了门,坐了进来。
“趁热吃吧。”谭啸龙把外带保温袋往楼越面前一放。“你不是饿了吗?”
“我不是叫你别来学校吗。”楼越接过谭啸龙送来的午饭,这一天录公开课搞得人精神紧张,确实已经饥肠辘辘。“这也太多了,我哪里吃得完。”
“就在这儿吃吧。吃完再走。你又不让我上去。就让我在这儿跟你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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