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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张的一天（第1页）

早上6点闹钟响了，小张赖到6点半才起床，饭又没时间吃了，在这么下去，小张就彻底把早饭戒掉了。他穿上衣服，去厕所排队洗脸，东屋那个在市打工的小哥还是慢慢吞吞的，小张不好意思张嘴催，轮到他只能洗把脸就出门了。等到第4趟公交车，他终于挤上去了。4月中旬的天气并不暖和，出门照样要穿外套，但公交车里站着的人都是前胸贴后背，空气中弥漫着汗臭，仿佛提前迎来了盛夏。小张费劲从人堆里抽出手臂，看了眼表，脑子里无奈地算着这个月扣完迟到罚款还剩多少工资。

到了公司，小张没看到王总，雷哥也不在，董爷坐在工位上玩消消乐，冲他打了个招呼。刚坐到工位，小张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离午休还有好几个小时，小张可不敢叫个外卖边吃边工作，除了董爷他没见过别人这么做过。小张拎起座机电话开始陌拜，他一没吃饭，二没睡醒，十分不在状态。第一通电话他挂了以后很懊恼，都这么久了，怎么和甲方沟通还是磕磕绊绊的，又没有合作基础，自己还这么生疏，业务怎么谈得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又开始了第二个电话，效果稍微好一点了，他又顺着电话名录打下去，打了2个多小时，7家是直接拒绝、5家是找借口拒绝、还有3家说可以当面聊聊。小张敲定好时间，都记在了本子上。还有好几个电话没打，已经快12点了，小张饿得开始感到心悸了。

中午雷哥没回来，小张和小琴当饭搭子。小张试探性地问了她和相亲对象的进展，小琴说，也不是相亲，就是想交个本地的朋友。小张心想，只有本地人才能当你的朋友吗？吃完饭，小琴拉着小张去银行陪他办了个业务，小张这舔狗求之不得。

下午2点，小张出去谈客户，计划见4个，是之前约好的时间，微信上给雷哥，他给看了下，是有价值去当面聊的，雷哥还嘱咐了他几句注意事项。小张想尽量坐公交去客户公司，照雷哥的指点，按照客户公司由近及远的顺序拜访，最后的那家来不及的话就打车，千万别忘记拿票。聊到第二家客户的时候，对方问董晓军他熟不熟，小张热情地回复说非常熟，这是错误答案，董晓军之前坑了这家公司一笔推广费，但是执行地很不到位，也没有把合作记录在案，公司里除了董晓军和王总没人知道这事，结果把这个对乐城怨气颇深的客户丢到小张这个傻子手里。董晓军当时说服王总这么干，基本只用了一句话，“这家公司只有这一笔变现价值。”老王也懂“在商言商、落袋为安”的道理，这种能利用人家信任忽悠来的钱不赚白不赚，否则难道还要细水长流，不知道哪天能才能听到钱响嘛。听完小张的回答，对方说，好的，有需要再联络你。小张永远不会接到联络的。

跑完4家公司，小张本来要回公司扎一头，至少让人力部门看到自己这个新人的工作态度。但是肚子饿的不行，午饭小琴要吃轻食，小张违心地说能吃饱，那些没有味道的生菜叶子和粗粮，小张没有吃到半点饭的味道，只觉得咀嚼起来很费劲，吃饭不像吃饭，像完成任务，吃完肚子里没有半点饱腹感。小张想起小琴的绰约身姿，觉得她没有必要减肥啊，肉肉的脸蛋十分可爱，身形离胖的程度还有很远。肚子的抗议，打断了小张的畅想，他想，直接去吃点东西，然后就下班吧，毕竟其他销售经常这么干。

小张平常不是外卖就是吃点快餐，今天他想犒劳下近乎于饿了两顿的自己，于是找了家烧烤店。晚餐时间刚到，店里客人还不多，诺大的大堂坐了三四桌人，店员听到他是一个人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好像在说一个人吃烧烤是脑子有病，小张脸皮薄有点尴尬，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了。他点了一堆烧烤，又点了一碗馄饨，两瓶啤酒。小张等餐这会功夫，店里的慢慢坐满了客人。离小张最近一张桌子是几个房产中介，在抱怨二手房不好卖，不如去做新楼盘带客，他们人手一支烟，嗓门很大，其中有个人听口音离小张老家不远。再旁边的一张桌子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话很多的，染了头蓝毛，一身嘻哈打扮，小张听了会，知道蓝毛是个幼儿街舞老师，她跟女伴一个劲得抱怨学生家长事真多，她们两个人点了够三四个人吃的烧烤，似乎光顾着说话了，食物动都没怎么动。大堂中央一桌三口之家吃完了饭，把剩下的烤串打了包，离开了餐厅，紧接着进来一对3o岁左右的男女，坐在了小张的正后方的卡座里。小张想起了前女友和自己常常玩的游戏，猜其他的男女是什么关系，不能简单的猜是不是情侣，而是要猜的越细越好，他们是热恋、刚谈还是谈不长了，是男的喜欢女的多一些，还是相反，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是出来相亲或者是在偷情。这对被小张的注意到的男女，有点太好猜了，女的没有讲话，男的一直在炫耀自己的朋友有多牛逼，自己工作轻松还不差钱，女生话少，但谈吐很好，感觉教养很高。小张觉得这俩人不般配，或许是他们刚刚接触还没有明确的关系。小张这顿饭吃得很慢，他想让自己慢下来。

饭吃到一半，小张妈妈来个电话，还是那些事，问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小张习惯性地敷衍，妈妈对他的态度不大满意，小张觉得自己的事，说了她也帮不上，累了一天没有精力安抚老妈的情绪，索性闭嘴听妈妈唠叨了。那桌子中介喝多了，划拳声响彻餐厅，吵得小张听不清电话，他起身出门去打，晚风吹得他裹紧了外衣。等小张回到餐厅的时候，现店员已经把他没吃完的餐全都收掉了，他还有好多烤串没动，第二瓶啤酒也只喝了半杯。小张很膈应，很想作，但还是作罢了，犯不着跟店里吵，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了。临走前，他看见那对坐在自己后面的男女紧紧挨在了一起，男的把嘴巴凑到女的耳朵旁边，然后嘬了一口，女生笑了下，不知道是真的开心还是掩饰尴尬。

小张等公交回家的时候，雷哥了个微信，说有篇稿子出问题了，让他马上处理。小张赶紧打了个车回家。到了家马上打开电脑撤稿改稿，然后给雷哥审核，没有问题后重新布，折腾完已经9点多了，小张想去洗个澡早点睡，但是隔壁合租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占用卫生间，他没办法只能边刷抖音边等。等他洗完澡上床已经11点多了，他躺在床上想，自己是不是回老家会舒服很多，毕竟没有房租的压力，相亲的话也能顺利点，在这个大城市里自己好像个透明人，没人在意。但是老家的生活一眼能望到头，他如果能坦然也不必出来折腾了，自己年纪轻轻就回家躺平，太不甘心了，现在可能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吧。小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早上6点闹钟响了，小张赖到6点半才起床，饭又没时间吃了，在这么下去，小张就彻底把早饭戒掉了。他穿上衣服，去厕所排队洗脸，东屋那个在市打工的小哥还是慢慢吞吞的，小张不好意思张嘴催，轮到他只能洗把脸就出门了。等到第4趟公交车，他终于挤上去了。4月中旬的天气并不暖和，出门照样要穿外套，但公交车里站着的人都是前胸贴后背，空气中弥漫着汗臭，仿佛提前迎来了盛夏。小张费劲从人堆里抽出手臂，看了眼表，脑子里无奈地算着这个月扣完迟到罚款还剩多少工资。

到了公司，小张没看到王总，雷哥也不在，董爷坐在工位上玩消消乐，冲他打了个招呼。刚坐到工位，小张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离午休还有好几个小时，小张可不敢叫个外卖边吃边工作，除了董爷他没见过别人这么做过。小张拎起座机电话开始陌拜，他一没吃饭，二没睡醒，十分不在状态。第一通电话他挂了以后很懊恼，都这么久了，怎么和甲方沟通还是磕磕绊绊的，又没有合作基础，自己还这么生疏，业务怎么谈得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又开始了第二个电话，效果稍微好一点了，他又顺着电话名录打下去，打了2个多小时，7家是直接拒绝、5家是找借口拒绝、还有3家说可以当面聊聊。小张敲定好时间，都记在了本子上。还有好几个电话没打，已经快12点了，小张饿得开始感到心悸了。

中午雷哥没回来，小张和小琴当饭搭子。小张试探性地问了她和相亲对象的进展，小琴说，也不是相亲，就是想交个本地的朋友。小张心想，只有本地人才能当你的朋友吗？吃完饭，小琴拉着小张去银行陪他办了个业务，小张这舔狗求之不得。

下午2点，小张出去谈客户，计划见4个，是之前约好的时间，微信上给雷哥，他给看了下，是有价值去当面聊的，雷哥还嘱咐了他几句注意事项。小张想尽量坐公交去客户公司，照雷哥的指点，按照客户公司由近及远的顺序拜访，最后的那家来不及的话就打车，千万别忘记拿票。聊到第二家客户的时候，对方问董晓军他熟不熟，小张热情地回复说非常熟，这是错误答案，董晓军之前坑了这家公司一笔推广费，但是执行地很不到位，也没有把合作记录在案，公司里除了董晓军和王总没人知道这事，结果把这个对乐城怨气颇深的客户丢到小张这个傻子手里。董晓军当时说服王总这么干，基本只用了一句话，“这家公司只有这一笔变现价值。”老王也懂“在商言商、落袋为安”的道理，这种能利用人家信任忽悠来的钱不赚白不赚，否则难道还要细水长流，不知道哪天能才能听到钱响嘛。听完小张的回答，对方说，好的，有需要再联络你。小张永远不会接到联络的。

跑完4家公司，小张本来要回公司扎一头，至少让人力部门看到自己这个新人的工作态度。但是肚子饿的不行，午饭小琴要吃轻食，小张违心地说能吃饱，那些没有味道的生菜叶子和粗粮，小张没有吃到半点饭的味道，只觉得咀嚼起来很费劲，吃饭不像吃饭，像完成任务，吃完肚子里没有半点饱腹感。小张想起小琴的绰约身姿，觉得她没有必要减肥啊，肉肉的脸蛋十分可爱，身形离胖的程度还有很远。肚子的抗议，打断了小张的畅想，他想，直接去吃点东西，然后就下班吧，毕竟其他销售经常这么干。

小张平常不是外卖就是吃点快餐，今天他想犒劳下近乎于饿了两顿的自己，于是找了家烧烤店。晚餐时间刚到，店里客人还不多，诺大的大堂坐了三四桌人，店员听到他是一个人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好像在说一个人吃烧烤是脑子有病，小张脸皮薄有点尴尬，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了。他点了一堆烧烤，又点了一碗馄饨，两瓶啤酒。小张等餐这会功夫，店里的慢慢坐满了客人。离小张最近一张桌子是几个房产中介，在抱怨二手房不好卖，不如去做新楼盘带客，他们人手一支烟，嗓门很大，其中有个人听口音离小张老家不远。再旁边的一张桌子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话很多的，染了头蓝毛，一身嘻哈打扮，小张听了会，知道蓝毛是个幼儿街舞老师，她跟女伴一个劲得抱怨学生家长事真多，她们两个人点了够三四个人吃的烧烤，似乎光顾着说话了，食物动都没怎么动。大堂中央一桌三口之家吃完了饭，把剩下的烤串打了包，离开了餐厅，紧接着进来一对3o岁左右的男女，坐在了小张的正后方的卡座里。小张想起了前女友和自己常常玩的游戏，猜其他的男女是什么关系，不能简单的猜是不是情侣，而是要猜的越细越好，他们是热恋、刚谈还是谈不长了，是男的喜欢女的多一些，还是相反，是结婚了还是没结婚，是出来相亲或者是在偷情。这对被小张的注意到的男女，有点太好猜了，女的没有讲话，男的一直在炫耀自己的朋友有多牛逼，自己工作轻松还不差钱，女生话少，但谈吐很好，感觉教养很高。小张觉得这俩人不般配，或许是他们刚刚接触还没有明确的关系。小张这顿饭吃得很慢，他想让自己慢下来。

饭吃到一半，小张妈妈来个电话，还是那些事，问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小张习惯性地敷衍，妈妈对他的态度不大满意，小张觉得自己的事，说了她也帮不上，累了一天没有精力安抚老妈的情绪，索性闭嘴听妈妈唠叨了。那桌子中介喝多了，划拳声响彻餐厅，吵得小张听不清电话，他起身出门去打，晚风吹得他裹紧了外衣。等小张回到餐厅的时候，现店员已经把他没吃完的餐全都收掉了，他还有好多烤串没动，第二瓶啤酒也只喝了半杯。小张很膈应，很想作，但还是作罢了，犯不着跟店里吵，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了。临走前，他看见那对坐在自己后面的男女紧紧挨在了一起，男的把嘴巴凑到女的耳朵旁边，然后嘬了一口，女生笑了下，不知道是真的开心还是掩饰尴尬。

小张等公交回家的时候，雷哥了个微信，说有篇稿子出问题了，让他马上处理。小张赶紧打了个车回家。到了家马上打开电脑撤稿改稿，然后给雷哥审核，没有问题后重新布，折腾完已经9点多了，小张想去洗个澡早点睡，但是隔壁合租的那个女生一直在占用卫生间，他没办法只能边刷抖音边等。等他洗完澡上床已经11点多了，他躺在床上想，自己是不是回老家会舒服很多，毕竟没有房租的压力，相亲的话也能顺利点，在这个大城市里自己好像个透明人，没人在意。但是老家的生活一眼能望到头，他如果能坦然也不必出来折腾了，自己年纪轻轻就回家躺平，太不甘心了，现在可能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吧。小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