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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對哦……」劉嘉宇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有了疑問，「等等，也不對啊，就算沒有體力，那也是兩支隊伍都沒有體力啊。」

「開學到今天有三個月了，你在學校籃球場上最常見的人是誰？」秦雙不疾不徐的反問。

「是魏先洲。」劉嘉宇頓時徹底明白過來。

「不是說魏先洲的體能有多好，但還是那句話，Inthekingdomoftheb1ind，oneeyeistheking。至少他現在是場上所有球員當中體能最好的。」

「那高一三班還真是回天乏術了。」

秦雙本想再張開口說些什麼，不過欲言又止。他平靜的看向球場，身為裁判的何尚生老師吹響了休息結束的哨聲，兩隻參賽球隊重返回到賽場上，雙方就像是喘著粗氣又狹路相逢的巨獸，準備迎接最後一節比賽的開始。

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又說道：「至少三班他們打的很開心。」

顧孝一是在第二天的籃球情報志上看到了秦雙對二班和三班比賽的觀點。身為籃球情報志主要編寫者劉嘉宇，似乎並沒有顧得上徵求秦雙本人是否同意，不僅在最一期籃球情報志里引用了秦雙的現場分析，甚至為了增加這番分析的專業性和可信性，還特意在文章結尾處簡明扼要的介紹了秦雙前二中校隊隊長的身份。

昨天二班對三班的比賽，他同樣是下半場才來到場邊觀看，那會兒正是這場比賽的高光時刻，學生們在輿論聲浪推動的下接踵而至，現場一度被三班不屈不撓逆轉賽況的行動力所感染。平心而論，過去兩個月的比賽里，他對高一三班的團隊精神一直深感欣賞，拋開此次籃球比賽的目的和專業性角度去看待，昨天這場比賽能夠引起全校上下的轟動，絕對一件值得驕傲的快事。

只是，如果真要從三班和二班兩支球隊當中挑選出適合加入校隊的球員，他最多只會考慮魏先洲一個人。

他生平經歷過數以萬計的籃球比賽，也關注過數不清的各種的體育賽事，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競技運動和體育愛好始終是兩回事。當然，從職業聯盟退役後的這兩年裡，他一直在致力發展青少年們對籃球運動的愛好，人們只有先建立對體育運動的愛好，才能獲得上升到競技層面的機會。

秦雙對這場比賽的分析，看似很簡單的只從「體能」一項上做出了判斷，但這背後必然是一名接受過系統訓練的籃球運動員的敏銳洞察力。

顧孝一幾乎每天都能在籃球場外看到秦雙，他很能理解高三尤其還是高三復讀班所要面臨的學習壓力，但對於秦雙所在的高三七班拒絕參加這次籃球比賽，自己仍然感到十分遺憾。有那麼幾次，他發現秦雙觀看籃球比賽時的神態，或多或少閃過了一些不能上場參加比比賽遺憾。競技選手就像獵人，即便是放下獵槍的多年之後，在看到獵物和獵場時依然會流露出異於常人的一面。

只是，他對此除了感到遺憾之外，也不能再做其他更多的干涉了。他致力發展青少年對籃球運動的愛好，只是希望更多的年輕人熱愛這一項運動，至於需不需要在這項愛好進行更多的投入，因人而異。他同樣在很早的時候明白另外一個道理，競技絕非是體育運動最主要的目的，也不該是。籃球對秦雙來說或許很重要，曾經也好，現在也好，但籃球未必是其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那部分。

他依然會保持著一種期待，有一天能看到秦雙再次重返籃球場。

第3o章烈山中學第一屆籃球隊（1）

快到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入了夜。秋末冬初，夜幕里看不到半點星光。縱然再有人氣的中學校園，也被覆蓋上了一層冷清的色彩。

剛剛開完教務會議的王立群校長，拖著大腹便便的身軀快步回到了他的辦公室。在他的辦公室里，顧孝一早已等候多時了。

「孝一啊，久等了，周三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上午去了區教育局，下午又跟校委會研究寒假教職員的工作，就在剛才，還跟教務處那邊碰了碰期末考試的事。」進門後，他忙不迭的向正要起身的顧孝一一番解釋，順勢還按住了顧孝一的肩膀，讓其重落座下來。他放下公文包，拿起辦公桌上保溫杯不顧冷熱的喝了一大口，緊接著又開始將各式各樣、厚薄不一的文件資料從公文包里拿出放進。

顧孝一與王立群校長相處的總時長可能不過二十四小時，他對王校長的了解仍然只停留在十分淺薄的表面。在他看來，王校長目前為止給自己帶來最深刻的印象，還是對方看似團團圓圓的身形卻能施展出一種與之相反的靈活迅敏。

「本來呢，明天下午是有時間的，咱們可以一起吃個晚飯，這不我給忘了，孝一你還得去籃球場那邊觀察比賽情況吧。」校長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文件，抽了幾張紙巾擦拭了一番額頭滲出的汗水。

「是的，明天是最後兩場比賽了。」顧孝一回答道。

「這一陣子，你跟小何辛苦了，這麼多場比賽辦下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得多謝校長和所有老師的支持，學生們的熱情也很重要，要不然單憑一兩個人組織這樣的比賽，確實不太容易。」

校長沒有回到他的辦公桌後面坐下，他似乎閒不住，又拿起剛剛喝過的保溫杯，將裡面冷掉的茶葉水倒進垃圾桶，重往裡面添加了一份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