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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业游民枝川树（第2页）

一路由枝川树撑着她带的雨伞，两人赶在雨势最盛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不愧是高端公寓的安保系统，这里的安保措施做得相当充分。

他这个陌生面孔在一边收伞时立马引起警卫的警戒，左手按着对讲机右手紧握警棍就远远地走了过来。

松下雪只不过漠然地瞥了一眼，后者便恭敬地弯下腰鞠躬，悄然退下。

四壁和天花板全是不锈钢，闪闪光，纤尘不染，下面铺着苔绿色长绒地毯。

空气里弥漫着某种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让人不至于在缓慢上升或下降的过程中感到头晕目眩。

宽敞、清洁，安静——简直足以作为一间小办公室使用，跟枝川树过去见过的电梯竟有如此大的差异。

“很像崭新的棺材，对吧。”

两人保持着静止不动的姿势好久，直到松下雪注意到他观察电梯好一阵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很有创意的比喻，”枝川树表示称赞，“这样气派的电梯我还是第一次见。”

“见多了你就不好奇了。”

“当然。不过比起这个，我对另一件事更好奇。”他顺着话题说下去。

松下雪猜到他要问什么：“让你在我家住一晚这件事？”

枝川树点点头：“毕竟我在你看来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你还长得这么漂亮，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图谋不轨？”她听到这个词后，像练习什么基础英文单词一样又重复了一遍，“你大可以试试。”

“我很正直。”

从目前站着的角度，他看不到松下雪的脸，但从不屑一顾的语气里不难想象到对方的表情。

少女身上始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质，虽无恶意，但也绝非有向其他人示好的意味，透露出一种绝对的自信。

整套公寓的占地面积目测有百平，客厅与阳台相连，通过落地窗可以俯瞰东京全景，装修简约而不失高级感，或许是哪位设计师定制的作品，只是缺少一点生活气息。

这是一栋豪华的平层公寓。

品质如此高端，少女的家庭背景想必十分不简单。

如果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得先考虑这样做承担的后果。

“不用担心其他人的问题，”松下雪跟踪完他的视线，“他们很久才回来一次，这是让我上学近一点购置的一套房子。”

“他们？”

“还能是谁？”室内温暖如春，松下雪脱下夹克衫外套，随意丢在沙边上，接着慵懒地伸展着纤细的腰肢。

“爸爸工作很忙，几乎住在公司里，要不就是全世界飞来飞去，至于妈妈，现在没准已经在苏丹哪个诗情画意的街头摆好画架开始画她那些画儿了。”

“原来如此。”好一个忙碌的人生，他问道“不会孤单吗？”

“习惯了。”

这时松下雪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盒寿百年长过滤嘴香烟，取一只叼在嘴里，无所谓似地用火柴点燃。

枝川树认为十三岁的女孩吸烟算不上什么好事，危害健康，有损肌肤，不过她吸烟的姿势实在美得无可挑剔，于是他并没有表示什么。

那如葱般雪白纤细的手指悄然夹住细长香烟时的情态，薄唇在吞吐烟雾之间优美轻启又闭合。

长长的睫毛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时不时如蝴蝶扇动翅膀般翩然震颤时的细节，甚是撩人心弦。

作为处于这个年龄的女生，这种程度的美貌实在少见，放在文学作品里必定是独具魅力的主角式人物。

要是枝川树还在少年时期，会因此不由分说地恋上她都未必不可能，可惜他已经二十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