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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泽怔怔地看着，头疼得厉害，他怎么能杀了温云娇，他那么想让温云娇活下去，那么想……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努力啊！

“娇娇，你不能——”

“哥哥，趁我还是我自己，而不是没有理智的怪物，杀了我。”温云娇声音低哑，言语如刀，“求你。”

求你，杀了我。

然后，好好活下去。

只是她没能将后半句说出来，意识就完全的陷于怪物的手中。

妹妹的血液明明是那般温热，落在温云泽的手上，却是如此的冰冷。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冷。

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不起，娇娇，是哥哥错了……对不起……”

男人跪在渐渐冰冷的尸体前，哭得撕心裂肺。

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却再也无法回来了。

不怕我杀了你吗

温云泽后悔了。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谢晋，没有妄想用他战友们的生命换妹妹的健康，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陈辞川说他自欺欺人的时候他没有相信，妹妹说她已经完全变成正常人的时候他没有相信，谢时晏说他还有机会可以回头的时候他没有相信。

温云泽痛苦地捂着嘴巴，瘫跪在地上，弯着腰痛苦地想要喊出来，可他的嗓子却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连哭都没有了力气。

这个时候再没有一个妹妹可以站在他的身边，温柔地对他说，“哥哥，你已经很棒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谢晋！

血红的字迹在眼前如同雨点一般遍布，狂风骤雨地重重地拍打在他的身上，他一点一点僵硬地抬起头来，眼中的仇恨在顷刻间化成了一如既往的冷静，那一刻，曾经战场上的将领又回来了。

他早已经变异的身体青松一般挺拔，机械的四肢成为了他的武器，他毫不犹豫地冲向了谢晋，可是为什么，谢晋并不害怕，并不退却，双眼中的嘲讽却越来越盛？

“蠢货。”谢晋伪善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撕裂，他笑得讽刺，只是随手打了一个响指，深埋在温云泽脑中的通讯器，便成了一个炸弹，“彭”的一声，脑花四溅。

谢晋的皮鞋踩在温云泽仅剩的半张扭曲的脸上，“凭你还想要杀我，兄妹俩都无可救药。”

温云泽的手猛地抓住谢晋的脚腕，谢晋躲闪不及，在脚踝留下深深地伤口，谢晋皱着眉，“呸，晦气。”

温云泽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谢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好冷，好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