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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认错（第1页）

顾北尘深深看着杜凌楠，勉强牵唇一笑，握住了杜凌楠正伸向他僵直着的右臂：“很意外！”他如是说。

张明霁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有了答案：“你俩这是认识啊，也难怪，你们高中都念的同一所学校，还是同一届毕业的。”“我们还同班！”顾北尘扭头看着张明霁，淡然一笑补充道。“啊？”张明霁大感意外！

张明霁与顾北尘同住一个住宅小区，两家关系密切，他俩从小玩到大。要知道，在上大学以前，那时的顾北尘除了上课，基本上都“长”在张明霁家里，学累了玩累了就在他家客厅的沙上睡觉，俨然就是家中排行第四的小儿子。为此，张家林与爱人没少跟顾北尘的父母打趣，假假真真的要收养他。顾北尘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中一女一子，儿子被人觊觎，老两口哭笑不得。

张明霁高三时通过一次画展认识了杜凌楠，那时候，杜凌楠跟她小叔也经常去他家谈天说地。可这两人竟然从来没在他家里互相碰到过！看这二人神情，明显不仅是同学感情。这让张明霁忍不住感慨，上苍戏弄啊！

张明霁一脸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两位久别重逢的人，他虽然聋但并不傻。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杜凌楠，她是什么性子张明霁岂能不清楚！这会看着他心目中的“钢铁女侠”面上挂着两行清泪，体贴的张明霁扶着有些软弱的杜凌楠，引她到座位上，无言的向下按了按她肩膀。杜凌楠顺势坐下，低头避开了顾北尘灼热的视线。

然而她是逃不过的，“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你，直到今天。”顾北尘慢条斯理拉过杯盏，把方巾铺开，然后看着杜凌楠问。

杜凌楠没吭声，张明霁见气氛不对，识趣的想出去躲会儿，顾北尘一个大步拦住他，看着他的眼睛，咬字清晰：“老实坐着！”

张明霁无奈，举手投降，边往回走边说：“好好好，我坐着，你们聊，我不看你们，我先吃哈！”杜凌楠感激的抬头看了张明霁一眼，张明霁看着她的神情，心揪了一下，但面对多年好友，深知他脾性的张明霁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慰式的对杜凌楠展颜一笑。

“怎么不说？”顾北尘好整以暇的继续收拾眼前的杯盘，和风细雨问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内心的惊涛骇浪！如果说，初恋是一场美好的回忆，那么对顾北尘来讲，他的初恋准确来讲，应该是人生的一场“情殇”。在一定程度上，顾北尘并不知道自己会“长情”得这么久！高三高考前，杜凌楠突然消失，遍寻不到的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上大学后，以顾北尘的综合实力，自是学院受人瞩目的对象。大学四年，经常有女同学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接近他。但顾北尘记忆里有双眼睛就像一道门闸，隔断了他一切崭新情愫的可能！那双眼睛里有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日以继夜缠绕着他，让他心疼。数不清有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辗转反侧的顾北尘下意识担犹着杜凌楠，思考着这位对他而言，无比重要却狠心在他的世界“蒸”的女孩。

大学毕业后，作为学校骄子，顾北尘放弃了优渥岗位，投身旅游行业，他走遍全国各地，甚至频繁出国，暗地寻找的，不就是眼前这位看着好生生的人嘛！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他联系，难道在她的心里，他顾北尘是无足轻重的吗？而他，为了她，过去的七八年，说是“行脚僧”也不足为过啊！

想到刚刚与张明霁落坐时，对方的忐忑表现。顾北尘眸光愈深，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到杜凌楠跟前。

张明霁闷头吃饭，一天没好好吃口饭，刚刚又经过一场大喜，激烈的情绪起伏下，人对食物的渴望要高于平时。更何况，因为顾北尘临时加入，乍见多年不见的小，张明霁激动之余，自然会在菜上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可饥肠辘辘的张明霁，面对满桌山珍海味，却味同嚼蜡！这会儿见顾北尘突然起身，本来就倍感压力的张明霁分外同情杜凌楠，忍不住也站了起来，并轻轻拽了下顾北尘的胳膊，缓和气氛：“你干嘛，老同学多年不见，不是应该热热闹闹的吗？”

“我住了一年医院，然后去俄国当了四年‘倒爷’，前两年一直在边关小城都海拉作贸易，今年刚刚把公司总部搬到苏城。”杜凌楠站起身，两手抿着上衣角，红着脸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小姑娘一样，但毕竟经过多年风雨历练，一句话说完就清楚交待了过往。”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顾北尘吸了口气，见她忐忑示弱的样子，心里略略好受些，语气柔和下来。“刚开始是怕打扰你，你先考学，后来上大学。后来就不想联系了。”杜凌楠回道，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叫不想联系了！顾北尘一听心里像倒了热油，嘶啦啦烫得疼痛难忍。正当他又想说什么时，张明霁不干了，嘴里不客气的道：“唉，你俩，我说，那个，差不多就行了啊，还有我呢！我这等着你俩给我庆祝呢！”“庆祝啥？”杜凌楠话接得迅，把旁边的顾北尘气笑了！看着她一副心虚模样，终究还是没舍得深究，也转脸看着张明霁，等着他把底牌亮出来。

张明霁刚刚说了不听这两人讲话，结果他们要么像个闷葫芦，要么站起身来施压，弄得他身不由已，看着两人口型“听”了个明白。到底经常混迹大场面，张明霁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巧妙化解了眼前的尴尬。看着刚才别别扭扭的两个人，这会都用亮晶晶的眼睛齐刷刷看着他，张明霁表示很满意，满意之下自然掩饰不住得意：“现在你们应该叫我一声‘生物专家’了！”

“成功了？”虽然刚到苏城办公没多久，但与张明霁接触已三四回，张明霁本人又善于展现自已，杜凌楠自然知道他这几年集中精力忙些什么，得知终于有了结果，由衷替张明霁开心。

“嗯哪！”张明霁喜形于色道，看着满头雾水的顾北尘，开心的捶了下他的肩膀，夸张道：“开创了一个新纪元！”顾北尘不明就里，但知道小近几年一直专注研究着什么，看这意思是有了成果。心里欣悦不已。

就在三人举杯庆贺时，门口有人探进头来：“他们跟我说张公子在这，我还不信。很少见你踏出研究所一步啊，今天这是吹的哪门子风！”

顾北尘见进来一个身量不高其貌不扬的人，礼貌的笑着，看向事主张明霁。没想到，张明霁一见来人，双手合击，兴奋的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神聚会啊！”顾北尘好奇的调转过身，近距离打量下来者，见对方双眼精光四射，心下一凛，明白是位厉害人物。旁边杜凌楠乖巧的可疑，主动到门口处桌案处拿副新碗碟，巴巴拉开椅子，“小叔，坐！”满脸殷勤的杜凌楠说。顾北尘这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