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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少女心事（第2页）

彼时华霭以为，玉莲衣是在外受了欺负，邪魔歪道总是为人不齿，她会遭受多少苦难，他心里有过预设。

他自负运筹帷幄，却从未怜惜过她，是信任，也是放任，一心利用她这祸水，去引修仙界大乱。

也知她爱他颜色，心系他身。

却从来没想过，她心里会住进别人。

自负，即失策。

华霭心中浮现出悔意——彼时，若他懂得何为真心，也不会走到如今两手空空的局面吧？

可惜了，时光不可逆。

真仙也不能摆弄既定的过去。

何况，仙之上，还有神只。

正因如此，华霭沉湎于往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拥有过。

明知他与段离章之间的裂隙无法糅合，却还是寻找着一丝旧情复燃的可能。

当然，同样的前情，落在段离章眼里，又是另一番感受。

如今，段离章看清了华霭，可他曾经说过的话，却依旧烙印于心。

她深知，华霭潜移默化带来的影响，自己永远无法抹除了。

华霭是她一人之心魔。

段离章知晓，以真仙之能耐，是有脱离天邪眼的办法。

可他不愿做。

必定是存心拿以前的事来恶心她！

她曾盯着这老哔登犯花痴，愚蠢至极，谁乐意看了！

不仅如此，段离章还要听华霭几番沾沾自喜：“你可是恨死为师了？可人性果真复杂，屡次满足时，身体的反馈却也做不得假。”

“……”烦他。

华霭当然是悟了——在天邪眼里待着，很是不错。

非常不错。

天邪眼内，他的好徒儿说不了话，便不能用封魔诀对付他。

待到什么时候出去呢？

等她的旧爱新欢全死光。

神州倾覆，了无牵绊，她便不会再有救世的愚蠢想法了。

除了与他同行，去往天外虚空，她没有第二种选择。

华霭自忖，此法可行。

与漫长寿命相对应的，是他乎寻常的耐心。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何况华霭这厮，总与天作对。

这一天，遮天墟的幻象，突然被人打破。

“段离章！”

销声匿迹的男人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黑雾绕身，化作一柄锐利的匕，刀锋暗影在段离章胸口划过，解除了某种无形的力量对她的束缚。

一种对方看得见，她却看不见的力量。

男人的身量和面容又有变化，更成熟，却也更阴郁了，但段离章还是一眼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