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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才浪费是常态 无意之中天安排（第1页）

钱崇富听从父母和妹妹解劝，决心和妻子谭小莉言和。他带着女儿文欣到岳父母家去接谭小莉，进了家门他教女儿喊外公外婆，并推女儿到谭小莉身边去。钱崇富给岳父买了两瓶酒，又给岳母买了一双皮鞋，东西放在桌上，“爸，妈，你们身体还好吧？”岳父不吭声，岳母说：“还好，没啥大毛病，偶尔感冒两天，吃点药就好了。”

女婿上门接女儿回家，给女儿一个台阶下，也给岳父母一个大面子。吃了饭，钱崇富，谭小莉牵着女儿文欣回到自己家中。

天色已晚，夫妻二人把家务收拾干净，招呼女儿睡下，俩人坐在客厅里沉默着，钱崇富先开口：

“这件事不能全怪我，领导说，事关国家机密，不能走漏半点消息，组织上研究，女同志缺乏对敌斗争经验，不如假戏真做，不知情者反而无压力，反正已经报告组织，不属于犯法就行了。”

“你知道吗？这一次教育局给我记大过处分。”谭小莉委屈地说：“取消当班主任资格，降为科任老师，真丢人。”

“我比你更惨，开除留用一年处分，安排值班工作，我也想不通。可省国安厅刘处长说这是保护措施，国际间谍朱清华在逃，他堂兄朱立华和刘明理老婆李小惠被捕判刑；其他参与盗窃红匣子的罪犯都死了，我们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说不定会私下报复。国安厅已经给你我单位人保部门交待过，处分不记入档案，只是口头宣布。我记得当时含糊其辞说我工作失误，没有讲具体内容。”

“我也被安上安全失职的罪名。但今后评职称怎么办？”

“暂时不要想太多！”

“会不会哄我们？”

“不会吧，刘处长代表政府，不会不负责任。不然，今后还有谁配合他们的工作？”

夫妻俩心中忐忑不安，互相劝慰；这真是关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人世间有些事找到你头上，横也难，竖也难；钱崇富心想，当初李小惠来找谭小莉谈套取钥匙模子时，他们既不报告也不参与能行吗？

“谭小莉，我想问你，当初我劝你不要答应李小惠，你会听吗？”

“我不知道。”

“我一点怪你的意思也没有，只想冷静下来理清头绪，你要说真心话。”

“当时她只轻描淡写地说，朋友家的保险柜是同一型号，钥匙搞丢了，想借个样子配钥匙，在胶泥上印几个样子也费不了多少力，而且人家愿意厚谢帮忙之人，我也没多想，心里当然愿意做了。”

“我不同意做，夫妻要闹矛盾，而且对方不肯轻易放弃，不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反正人家盯上了红匣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该要来的厄运躲不过，谭小莉呀！我们报告政府的做法是对的，不用再纠结哪！”

利害得失清楚了；进退无奈明白了；夫妻误会解除了；两小口的情感言归于好了。

“谭小莉，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还没想好，反正除了教书，我又没有别的本事。你呢？”

“我是学医的，好歹也是研究生学历，当时以为当公务员端的是铁饭碗，没有考虑学非所用将来不会有好前途。现在每天值班无所作为，倒不如继续钻研医道也许会有转机。反正谋生之计不放弃，照常上班领工资，腾出精力钻本行。你认为行不行？”

“行，我支持你，希望今后咱俩多沟通，多交流。”

学医的研究生业余重操旧业，轻车熟路，钱崇富感到格外轻松和快乐，他感觉因祸得福，自己的人生获得再次解放。一个人为了谋生选一个自己不熟悉不喜欢的职业，这本身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试想为了几文养家糊口的小钱，整天和厌烦的人和痛苦的工作纠缠，那是何等的不幸和悲哀呵！如果你的工作和兴趣爱好相一致，不但人生增添许多快乐，而且工作又会做出成绩。两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钱崇富白天在收室做一个打杂人的类似工勤的工作，不屑看那些势利的眼光，也不理睬小人们的窃窃私议。他我行我素，做好本职工作，换回解决温饱的薪水，拿出其中绝大部份去偿还房贷{那些儿用砖和水泥围起来的蜂房似的方格子，每个月都要吞掉夫妻收入的大部份。害得一向自尊心很强的他不得不经常带着老婆女儿到父母处去打秋风、蹭吃蹭喝。}他心里清楚，还贷二十年，他这样苦苦磨磨省吃俭用，以工资还清了房贷，青春早已逝去，何来事业、前途？如今的出路只有在医道上撞出新的名堂来。有压力才会产生动力，他一方面刻苦钻研古今理论；一方面免费替他人看病，不惜登门探访病人，了解诊治后的效果，对疑难杂症还作好详细记录，输入电脑分类归档，以备处方时作推敲参考和深入研究。因为免费，不少人互相介绍，来求医的人多了，他也不嫌麻烦一律热情接待。实践出真知，慢慢积累了很多经验。在附近的平民百姓中有了小名气，有人劝他收费，他坚持不收。他原来读研时的导师知道他的情况后，为了支持和鼓励他，通过关系替他办了行医资格证，他原准备辞职开家私人诊所，但房贷的压力使他下不了决心。

他就这样用业余行医的方式，继续朝既定的目标努力前行。

有一天下午快下班了，一个收旧报子的小贩来联系收旧书报，因为行政科的人下班走了，书报收购不成，小贩在收室讨口水喝，顺便坐下歇歇脚。钱崇富见他挑子里有些旧书，就随手捡来翻看一番，都是闲书没啥价值。

“老乡，你们收旧书报多少钱一斤？”

“三毛”

“不是五毛？”

“旧书三毛，整洁的报纸收四毛，我们也要赚点钱，不然吃啥？”

“有没有收到医书？古旧的中医书？”

“你算问对了，我今天真收到几本。”

小贩从一个布袋里掏出几本又破又黄的线装书递给钱崇富。钱崇富小心翼翼接过来翻看，其中有一本引起他注意，书名为：‘瘰疬症瘕杂论’。他翻看得非常仔细，凭他的学识他判断这是一本古籍中医手抄医案，对内行来说这本书尤其诊贵，他心跳厉害，神情激动。但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让小贩看出端倪。

“这本书可惜太破旧了，内容也太古老了，一般人看不懂也用不着，我有位中医朋友也许需要它，老乡你说这书你要几文钱？”

“实话对你讲，这书不要钱。”小贩坦然笑道：”今天我从建阳寺经过，从庙里走出来一位白苍苍的老和尚，他向我招手问话：‘小哥，你收书报吗？’我点头答应：‘收嘛。’‘我有几本旧书拜托你，不要一分钱，如果有人瞧得上你就送给他，唯一要求就是把内容全部用电脑保存好，多留几个备份，千万别把它们弄丢了，他能办好这码事，我在天之灵也感谢他。’老钱哥，你用得着就交给你，千万莫忘老和尚的交待。”

钱崇富把全部书稿收下了，从此他专心致志地把书稿内容一丝不苟地录入电脑，刻了光盘，转入u盘，又打印了三份保存，这是中医民间名医的宝贵遗产，他决心把它们传承下去，并加以研讨开，为病家衷心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