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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白面包和冬青树（第3页）

为什么就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就偏偏是现在？

虽然冷静一点的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自己，现在去自责，去回想这些并没有什么用，眼前的女孩比你自己更需要一些支撑。

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开这个口。

我不敢去想她现在内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只是抱着膝盖，就那么坐着......

潮湿的木柴烧出滚滚的浓烟，混到了这四处弥漫的雾气里。

怪物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只剩下蹦跳的火星偶尔活跃一下......

盯着火焰看久了，你会看到自己的过去在其中焚烧。

不记得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但此时我确实有这样的感觉，我想她大概会赞同。

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眼看时间到了晌午，我从物品栏里面拿出些吃的。

本来寄希望于用好吃点儿的东西转移一下女孩的注意力，或者干脆只是给她一个可以抛开现实和我讲两句话的话题......

很不巧，现在背包里面除了当初和阿尔戈探索的时候剩下的白面包，就没别的了。

我只能拿出两块面包，尝试着坐到女孩身边。

沉默有时候是最可怕的，情绪的极致并不是歇斯底里，不是大喊大叫，不是崩溃，不是痛哭——而是沉默，是无法排解，是不知所措。

我其实挺希望她能哭出声来的，哪怕埋怨我来晚了。

但是女孩儿没有，她只是看着那团火焰呆。

就好像躺在钉床上，铺天盖地的痛苦堆积的太多，反而一时间没什么感觉，等到缓过神来，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真纪，吃些东西吧......”

我把一块白面包递到了她的面前，女孩无意识地伸手接了过去。

“谢谢老师......”

声若呢喃，就好像灵魂已经从这个躯体中远去，剩下的壳子在重复着机械式的扮演。

演的一点也不像。

“以后，大概变成我在篝火旁边，陪你吃白面包了......”我泄似地猛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牵动着脸上的肌肉，卖力咀嚼着。

不知所措的时候，连呼吸都变成了手动挡。

而我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开关，女孩豆大的眼泪终于还是没能藏住，掉在了旁边的冬青树叶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狂风，把树叶撕扯的到处都是，覆盖了泥泞的地面。

剩下的叶子在雨水的洗刷下，绿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