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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次花丛懒回顾一（第2页）

任悠不是在千年前就魂飞魄散了吗？又如何会在五百年前做她的凡人师父？

虽然很匪夷所思，但她内心深处竟毫无怀疑！因为她一直感觉师父不是普通人。

“您...不是陨落...”容卿不知该怎么委婉地表达。

老人闻言一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可归一，消融亦长存，这才是世上至高之境。”[1]

“就是为师教你的，逍遥之境。”

容卿心中生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试探着问道：“所以，我现在是...死了吗？”

果然，自己终究是真的作死了。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若魂魄齐全，死后会去冥界再入轮回，而不是来这种鬼地方。

老人笑了笑，“有人在等你回去。”

“啊？”容卿有些懵，“那师父不回去吗？我也在等您呀。”

老人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等我的人，早已不在了。”

容卿莫名有一种说错了话的感觉，急忙补救道：“那你们正好可以在这儿见。”

老人看向了望不见尽头的混沌，话语间生出了几分悲惋，“他做错了事，恐怕无颜来找我了。”

师父口中的人，是谁？容

卿虽然很想知道，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尊重他人的秘密，不去触碰伤疤，这是她为人处事的准则。

“师父，当年青帝之位...天界都传，是祈清抢了您的位置，将您逼到魂飞魄散的下场。”于是容卿趁此机会，将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问了出来，“当真如此吗？”

老人闻言一笑，但久久未语。

“这世上之事，哪有什么真假，唯有信不信而已。”老人缓缓道：“假可为真，真亦可为假。”

“不瞒师父，其实在容卿心中，一直住着两位恩人。”容卿坦白，“一位就是您，另一位，是祈清。”

“当年为凡人时，我曾与祈清有两面之缘，他在我最无助最绝望时，赐了我一饭之暖。”容卿的声音逐渐渺远，似乎又回忆起了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可在我入天界的第三日，他便在九十九道天雷下魂飞魄散了。”

老人闻言并不惊讶，只是淡淡接道：“然后你就被流放到了极北之地五百年，前段时间重回天界接任了北方玄帝之位。”

容卿一愣，“您都知道？”

“傻丫头，怎会有我不知的事情？”老人笑的慈爱。

“那祈清的冤案，您知道该如何平反吗？”容卿紧张地问，“我又遇到了他，虽然与之前变化很大...但我还是想帮他。他本该高坐云端，不染尘埃。”

老人叹了口气，“若我说，那不是冤案呢？”

容卿一愣。

“傻孩子，这世间

之事，哪是黑与白能定义的？是非对错，自在人心。”老人循循教导，幽幽一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2]

容卿不解。

“师父，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年佛祖也是这般说的。”

老人笑了笑，淡淡道：“他会慢慢明白的。”

他？他是谁？

“若是有机会，可以替我给祈清带句话。”老人说的很慢，只此八字，却让容卿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