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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勇听的莫名其妙,最后只得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回以温柔一笑。
一旁的老者早听的不耐烦,又凶巴巴的呵斥道:“废话说了一大堆有个屁用啊!你要是不赶紧着去熬药,可就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拜师学艺一把辛酸泪
东方破晓,雄鸡啼鸣,花吟原本趴在小几子上打瞌睡,被这一惊就醒了。抬手虚握拳,朝脑门上捶了几下,又伸了个大懒腰,这才站起身脚步虚浮的朝大哥的床边走去,一手卷了袖子,在大哥的额上一探,见夜里发的低烧已经退了,这才放了心。昏昏然正待回到小几子上重新趴下,陡然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昨夜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呢?花吟一怔过后猛一抬头,果见小几后的床榻上已空无一人,只留了一纸药方在上头。
昨夜那怪老头儿说花勇这伤怕夜里感染发烧,需得人照看,花吟不信幺姑郡那几个能力一般的郎中,又担心婆子丫鬟不尽心,更没想过指望怪老头,因此自告奋勇接了这活。
花家父母本不同意,但怪老头却很欣赏她一般的样子,指着她说:“就你了。”
后来怪老头又让花大义在花勇房内临时搭了一张床,花吟急急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歇在躺椅上就成了。”
怪老头瞪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心头欢喜,不等花大义去忙活,就急急催着他去置床了,而后床褥被套都整了一套干净的,花吟也不假他人之手,热情巴拉的帮忙给铺了。
怪老头冷眼看着,等一切收拾妥当,将屋内的人全都赶了出去,花容氏自是不放心女儿一个被丢在屋内,怪老头儿颇没耐性,看花容氏不走,气哼哼道:“你要不走,我走。”
花吟忙三言两语将花容氏请到了门外,又让张嬷嬷带着娘好生休息,又说了一席安慰的话,这才合了门。
片刻后,房门又被敲响了,只见花二郎探头探脑的伸出了半个身子,见到怪老头正瞅着他吓的一个激灵,合了半边门,朝花吟急招手。
花吟走过去,尚未问话。花二郎突然将一包东西塞她怀里,神神叨叨的样子,叮嘱道:“哥哥只能帮你到这了,”而后头也不会的一溜烟跑了。
花吟掀开包布一看,见是她房里供奉着的观音大士的瓷像,并几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老旧灵符。花吟气的想骂人,忙双手捧了观音的瓷像奉在大哥房内的壁橱之上,虔诚的拜了一拜。
怪老头冷嗤一声,道:“哼,世间之人大都愚昧,不信自己的一双手,偏信这死物!我方才还道你是个伶俐的臭丫头,没想到你居然信这劳什子,看来也通透不到哪去。”
花吟双手合十,照旧看着佛像,面容沉静柔和,缓缓道:“聪慧也罢,愚笨也罢,到头来不过都是清清白白的来,染了一身污秽的走。我不求身在红尘还能保得一世清白,只求能留一颗清白心无悔亦无怨。”
怪老头怔怔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身子一歪,躺床上了。而后只见他一指他床榻下的一张小几,“晚上你就趴那,别睡着了。”
花吟应了声,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巴巴的凑了上去,捶了怪老头的腿,腆着脸说:“师傅,您收徒弟吗?您觉得我怎么样?我给您当徒弟好不好?您老了,我孝敬您,我拿您当亲爹亲爷爷一般的孝敬……”
花吟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讨巧的话,奈何片刻后只听到怪老头打雷般的呼噜声,花吟捶腿的手一顿,愣了愣,轻叹了口气,倒也不气馁,继续捶了许久,直到感觉怪老头睡熟了,这才起身,甩了甩酸疼的手,又照看了会大哥。也不知几时几刻,屋外传来几声叩门声,花吟正待去开门,就见一只草鞋哐当一声砸在门上,并怪老头一声暴喝,“吵死了!滚!”
花吟怔愣当场,屋外也是歇了许久没声响,而后只听花容氏委屈的说道:“老先生,奴家只是来给你们送些夜宵。”
“快走!快走!女人家就是烦!”怪老头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继而呼噜声又跟惊雷似的响起,花吟怕得罪怪老头,只隔着门轻声说:“娘,我们很好,你快回去休息吧。”
花容氏受了委屈,禁不住落了泪,低低应了声便随张嬷嬷走了,此后只遣了小丫头趴在窗口看了几回。
若说花吟上半夜精力尚可,到了下半夜,她只觉喘的气都是虚的,更是控制不住的想打瞌睡,她毕竟大病初愈,身子孱弱,根本熬不了夜。但朦朦胧胧中才睡着,就被人一脚从小几上踹到了地上。
花吟被踹的骨头生疼,又是倦乏又是委屈,竟不住红了眼圈。
怪老头冷哼道:“就你这样的还想拜师学医,治病救人?熬个夜都受不住了,还是快快回到你娘怀里拿针线学煲汤吧。”
花吟气的嘟了嘴,本是负气去查看哥哥,却发现他额上竟有些发热,心下一惊,彻底没了睡意,忙问怪老头怎么办。
怪老头冷笑一声,“这下知道急了?刚才干嘛去了?若是医者个个都如你这般懈怠躲懒,怕是医一个死一个。”而后见花吟急的想抹泪,又从鼻孔内不屑的哼了声,这才缓缓的道了句,“那种程度的热,无妨。”并随口解释了下缘由,原只是伤者骨折后,常见的吸收热(现代词),一般两三天就好。
怪老头虽然解释之时用词刻薄,又将花吟贬损的一无是处,可解释得倒详尽明白,且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又列举了其他病症,区别比较。花吟竖着耳朵,听的异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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