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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山（第2页）

它是阻隔风暴的屏障，是太常山的脊梁。

亦是，白虎的坟冢。

白寻站在驻兵营石堡四楼，出神望着远处巨屏般的最西山。昨日详细商议之后，便按计划各自行动，他与小扇一起回到了禁地驻兵营。

脑海里还回荡着昨日师尊的话。如果你们注定没有结局，便不要开始。

当时他答说：“很久以前我就试过。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与她相守。”

容引眉间浮起淡淡愁绪，他一声叹息：“但是，你能与她相守多久？”

白寻再没回答

。

此刻小扇就在他身旁，一手托着幽夜司南，一手捏着白玉简，对着阳光看来看去。她举起它们挡住眼睛：“哇，都是透光的！还会变色！”

阳光穿透幽夜司南，宝珠不再是黝黑墨色，反而显出极深的殷红色。阳光下的白玉简，流动着云絮般的纹理。小扇的双眼视野，变成一黑一白的世界。

“好美啊。”小扇看得爱不释手，都舍不得收起来。

“你都看一天了。”白寻无奈看她。

小扇放下两件宝物，弯眼甜笑。她举起幽夜司南：“狐主送我的，除了这个，临走时她还送了我好多宝贝。”又举起白玉简，“临走时仙尊送我的，可以打开防御结界，还能随时联系他。”

“你跟我说过八遍了，这是第九遍。”白寻再次无奈。

小扇握着它们，踮脚圈住白寻的脖颈，靠着他低声说道：“我好开心。活了两辈子，从没像昨天和今天这样开心。他们记得我，还有你陪着我。”

白寻抱住她，不禁莞尔：“你开心就好。”

“我现在简直有无穷动力，好想赶紧抓贼，赶紧还灯。其实昨天狐主还问过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小扇的脸泛起红晕。她想起婂嫣说的悄悄话——小扇，其实我愿扶助白寻，也有份私心。以后他当上妖帝，定然让你做妖后，这是再好不过了。

小扇抬起头，望着他轻声说：“我跟她说，我没想过别的，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找到六六他们，回来重开山叶园。”

前所未有的幸福充盈着她的心海，小嫩芽开出的花左摇右摆，让她不自觉畅想起未来。

白寻温柔应道：“你想做什么都好。”

“但我不想新的山叶园重蹈覆辙，也不想妖族再为灵宝你争我夺。等找到祭祀令的替代之法，很多妖族会安宁得多。”小扇目光炯炯，满眼期盼，“这些事，你都陪我一起做，好不好？”

“好。”白寻应得毫不犹豫。

“但他们都希望你当妖帝……”小扇犹豫了一瞬，再次甜甜笑开，“罢了，当就当吧。我也觉得，你肯定比白觅更能守护好太常山。”

白寻弯起月牙般的眼：“这是你深爱的山林，我定然竭尽全力，做什么都可以。”

“也是你深爱的山林啊。”小扇对他从来不吝啬赞美，她想了想，又说，“我早就觉得你颇有担当，不仅继承了祖先神力，也继承了他们的仁慈。你小时候若不是走丢了，肯定早就被派到禁地当大护法了。”

“那倒是。”白寻轻轻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往事，“我父母在逐星台上认出我之后，母亲抱着我哭了一个时辰，说她后悔了很多年，不该带我回猫族，看那片花海。”

“花海？”小扇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