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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其四（第3页）

“殿下，”年轻的鹿族将军欲言又止，“我突然觉得，还是再留一段时日再走吧。”他把剩下的话全数咽进了肚里，殿下若是睹物思人魔怔了，他也好在旁提醒殿下清醒一点啊！

见他们并肩走回军营，小扇立时结束融魂。

灵识一回到身体，心脏便狂跳起来，那股想见他的念头，如疯草一般肆意蔓延滋长，教她再也坐不住！

小扇紧紧捏着拳头，体内有股本能在不停鼓动着。她越来越清楚，她应该离开这里！

她静静坐了半晌，终于站起身，轻步朝洞室外走

去。刚走到洞口，便听石宫深处传来虺黎的痛呼：“快……帮我……我要生了……”

“快去主上寝洞！”廊道上匆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许多蛇族侍女匆匆奔向石宫深处。

小扇赶紧贴着洞内岩壁站好，待脚步声全数远去，外面恢复了静寂，她悄然探头看了一眼，见外面空无一人，便赶紧朝外走去。

蛇族侍女们焦急的声音从石洞深处隐隐传来，无人注意到她。小扇轻步来到蛇宫大殿，这里也空无一人。洞口就在眼前，她紧紧捏着手，再次加快脚步。

当她刚要踏出蛇宫石洞的大门时，手臂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

“姐姐，你要去哪？”

小扇回头，见赤菟突然出现在身后，疑惑看来。

“我……”小扇飞快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姐姐，你想离开蛇宫？”赤菟的眼神锐利起来，“你恢复意识了？我就知道，你这些天总在看白寻，你看到他肯定会想起来。”

“想起什么？”小扇不解反问。

赤菟的眼神松弛了些许：“你没想起来？那你为何要出去？”

小扇恢复了淡漠声音：“里面太吵，吵得我很烦。”

赤菟回头看了一眼，蛇宫深处的声音十分嘈杂，有虺黎疼痛难耐的低呼，有侍女们焦急的鼓励，还有各种吩咐与呵斥交织。她松了口气，亦松开抓住小扇的手：“姐姐，我只是担心你。你离开蛇宫，就会毒发。”

小扇木然的眼眸里多了一丝诧

异：“毒发？”

“姐姐在蛇宫生活数百年，日复一日，蛇毒已深植在你体内。不过你时时闻着我的藤萝香气，蛇毒从未发作，所以也丝毫没有察觉。但你只要离开蛇宫，闻不到蛇涎藤萝香气，就会立刻毒发身亡。”赤菟耐心解释道。

心底油然而生的怒意贯过脊背，小扇悄然捏紧衣袖下的拳头，淡漠说道：“我知道了，那就回去吧。”

正待她转身回去，赤菟却又追问：“姐姐，你这段时日调查白寻，可有结果了？之前他身边那妖将，说什么祭祀法阵供养灵宝，还有最西山禁地灾变，都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要告诉主上，但你一直都没说。”

小扇脚步一顿，忽然意识到，融魂时她与藤萝树灵识互通，她看到的一切，赤菟都看得到！

还没等她回答，赤菟再次投来审视的目光：“白寻是不是认出你了？其实你想出去找他，对吗？”

小扇深吸一口气，转眸看向赤菟。她瞳仁仿佛平静的深海，沉淀着漫长岁月里难言的过往：“赤菟，你总喊我姐姐，想必我们是极好的朋友。若你心性邪异，我应当从一开始就不会与你交友。但这些年你顺从虺黎的所作所为，你扪心自问，你真心认同她吗？”

赤菟嘴唇微动，终究说道：“你果然清醒了。”

她躲开小扇的目光，转而看向洞外幽沉的黑夜：“蛇宫是我的家，虺黎是我的主上，我只能帮她。

姐姐，我知道你不愿被控灵，只要你安心留下，我可以不告诉主上你清醒了。”

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罢了，安不安心都无妨，你身上有蛇毒，没法离开蛇宫。”

小扇深深看了赤菟一眼，冷漠转身走进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