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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第4页）

“你的老毛病很像那种血契！你问过万古千秋卷么？现在它治好了吗？”小扇跳下床榻，绕着圈来回看他，检查他是否安好。

宁可只说：“现在已经不发作了。”

小

扇脚步一顿：“怎么治的？我回想起的记忆都很零碎，是不是我忘记了？”

宁可倏尔抬眸：“你又记起来多少？”

“我们去狐族见婂嫣，得罪了翎族，又去参加山门初选，你为我留在东雾谷，再后来……我还得再想想……”小扇踱步回到他面前，认真说道，“想起那些确实让我很难受，幸亏那时有你在，让我好受了许多。”

“你都想起来了？”宁可惊喜非常，双手捧住她脸颊，小心翼翼地问，“你就是小扇，对吗？”

小扇接住他的目光。宁可与梦里少年的脸重叠在一起。明明才几天没见他，他们却仿佛暌违了千年。比起少年时，如今的他更挺拔英气，举止从容了许多，显然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而她却把这些岁月全数错过。

“我想起了我来自哪里，还有永勿相忘从何而来。”她忍住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泪珠，抚住他手掌。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给他听，“但再多的我便想不起来了。容引说我过去卷入了妖界大乱，幸亏有他我才能回得来。后来我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我重生了？”

宁可深深叹了口气，浅褐眼眸里装满两千多年的欲说还休：“想起这些就够了。都过去了，其他的就别再想了，好不好？”

“不好。”小扇拒绝得干脆。

又是这样。

他明明希望她记得他，却又只愿她记起前半截，

后半截什么都不说。

“能不能不叛逆？”宁可无奈捏住她的脸颊，“之前也是，让你留在谷里，你偏要跑进妖界。如果白寻晚去一步，你就得被狼妖扒层皮！”

“我不想被容引送回南斗六司，好多事得查清楚！便想着先回迷障树林，看看过去是否有什么记录留下，谁知仓促间竟传到了金翅崖。”小扇嘟起嘴。

宁可的眼睛微微一眯。

“呵，我遇到那么多讨厌的虫子，中了毒……你不来救我就算了，现在还凶我……”小扇被捏得吐词含糊起来。

他一时无话可说。

“快哄我高兴！”她嘟囔着下令。

宁可偏过头，一脸生无可恋，半晌，终于在头顶冒出一双白色兽耳。

啊啊啊！小扇压住兴奋，飞快踮脚捏住他的兽耳！

毛茸茸的猫耳朵，手感真好，一摸还会抖一抖。

耳廓被她反复揉搓着，宁可轻轻皱眉，强忍着微妙不适。终于，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任她的清香盈满鼻息。

“高兴了吗？”他垂眸看着她问道。

两人四眸对视，近得呼吸可闻。

小扇轻挠着他耳背，赖着不松手：“还不够。”

那株嫩芽正在狂跳的心脏上起舞。自从冒出了它，她时而甘甜，时而酸楚。想把她的辛苦和欢喜都分享给他，想听他安慰，被他抱紧，想记住与他相伴的每一刻。这种陌生而奇异的心情，她从未体会过。一株万年老树，便这般发了新芽。

宁可看着她，瞳

仁越发幽深：“以后就像现在这样，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疾步声。

房门忽然被撞开。

“大……”门口，妖将危沉看到眼前景象，顿时目瞪口呆。他平时无比敬畏的那一位，竟然露出兽耳，任怀里的小姑娘随便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