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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油灯,一张石床,一床七拼八凑出来的红色喜被,摆在桌上的两个竹制的酒杯……这就是洞房花烛了。
之前蒹葭说他们部落如今是发展得最好的,叶姝想着他们兄妹过于节俭的衣服,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不信的,直到这会儿见到了这“洞房花烛”的配置,她终于确定了……她不信是对的。
这个世界因为部落间一直忙于互相争斗,各自都忙着培养战士,所有的经济也都供给战士们了,因此除了武器和战甲以外,部落里的文明要落后许多。
不过人类自古至今的仪式感倒是一点也没落下,哪怕简陋成这个样子,他们还是勉强给凑出了洞房花烛的配置,实在是让叶姝感动得……
想骂人。
“你不是首领吗?为什么他们不听你的?那个大祭司难道比你厉害?”被捆在石床边的叶姝不悦地看向桌案前的君羽。
她是因为太惊讶了没来得及逃跑就又被大祭司抓了,眼前这家伙可是首领啊,真的来硬的难道打不过大祭司不成?
说起来这大祭司到底什么来路,怎么会这么多阴人的法子,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他的权杖指了一下,就使不出法力了。
“大祭司是部落的天赐者,虽然没有战力,却是唯一可以制衡首领的人。”
桌案边的“新郎”脸上依旧带着他那张仿佛和脸已经融为一体的面具,面
对叶姝的责问,他颇无奈地摊开手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捆住的两只手腕,这也是大祭司的“杰作”。
“首领只是他们为了部落能变得更好选出来的领导者,说白了就是帮他们征战的。一旦影响部落的未来,‘首领’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代的角色。”他一边说一边无聊地玩起了捆住自己手腕的绳子,“很多时候,大祭司说话是比我有用的。”
他这番话说得太自然了,自然到叶姝一时都没察觉这是钧天的口吻,几乎一点也没有君羽的影子了。
她想到先前君羽望着钧天部落时那复杂的眼神,忍不住问道:“那你这个首领做得就没有一点怨言?”
君羽把玩绳子的手顿了下,唇角扯开一抹极浅的笑意:“很多时候,人生是没有选择的。”
他是首领的儿子,又继承了首领的天赋战力,理所当然地要背负起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
更何况……“我若不是首领,他们就会找上蒹葭。”
听到这话,叶姝一时也沉默了。虽然她想说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但是若真的自由,她上辈子也不会卷生卷死地当社畜了。
她其实早就知道,每个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伴随着怎么样的命运,有时候并不是不想割舍,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尤其钧天看起来也是个容易被责任捆住……咦?
等等!说的是钧天,可眼前这人只是和她一起掉下来的君羽啊?
“你又
不是钧天。”叶姝嘀嘀咕咕,“说得好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本人……”
君羽微微笑了下,没有回答叶姝的话,而是忽然伸手指了指窗外。
“好了,大祭司来催了,我们该举行仪式了。”
“哦……啊?”叶姝震惊,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就见那大祭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外,此刻还是那副跳大神的装扮,厚实的面具下唯露出的两只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住屋里的两人。
“吉时到,二位,可以喝交杯酒了。”
叶姝不知道大祭司说的吉时是真的吉时,还是他自己为了催进度随便说的,但这会儿外面的月光确实亮得惊人,她甚至能透过那面具看到大祭司的眼珠一动不动,但那双眼睛却又十分幽深清澈,一点也不像蒹葭口中上了年纪又十分固执的老者。
虽然声音听起来挺老的……咦?好像蒹葭也没说过大祭司很老。
“大祭司今年贵庚?”她忽然问。
大祭司没理她,只是又冷冰冰地催了一下可以喝交杯酒了,叶姝还想找点事转移一下话题,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受控制了,开始整个人往君羽的方向移动,而君羽的手也在那捆绳的控制下已经举起了那两杯酒,并递给了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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