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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腿截肢寻短见（第2页）

只不过这次眼睛里没有光了。

像刚死掉的鱼一样，一层灰气布满了满是血丝的眼球。

发呆了看着天花板，李家兴怎么跟她说话都没有任何反应。

李家兴坐在病床旁看着姜丽娜，看姜丽娜不理他，准备去筹钱交医药费，昨天晚上医生就说让了他准备一下天亮了把医药费交上。

那时候的医院还是先救人后交钱，不像现在不管患者死活都得把钱交了才给治，没钱？没钱治什么病，哪来的哪抬回去。

现在正赶上下岗潮，纺织厂效益不好，随时都有破产倒闭的风险，不仅是李家兴，纺织厂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家待业。

也不知道街坊邻居的有没有闲钱，他心里也打鼓，感觉希望不大。

医院一共有五层，每层都比现在的高很多，虽说5层楼，但是高度来算的话相当于现在的6层那么高，姜丽娜的病房在5楼，4楼也是病房，3楼是各种检查科室，2楼是各科问诊诊室，缴费挂号得去一楼。

自已身上就几块钱得去问问医院能不能晚点交。

向楼下走去在二楼恰好碰到第一次给姜丽娜检查身体的肠胃科医生。

“这么小的孩子死了都不去看一眼孩子”

“你可真不是个人，老婆癌症都不陪着来医院，让人家母女来看病！”

“听说昨天晚上出车祸了眼泪都没掉一滴。”

医生看不惯看见李家兴指着鼻子一顿说。

没错，医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也都知道李家兴是个什么样的“人”。

整个医院医生加上护士总共也就4.50个工作人员。有点什么事都传的特别快，这不得不得感谢妇产科的女医生以及保洁阿姨，活少事少没事就爱传八卦。

李家兴听着医生数落他破天荒没有反驳。

换以前的脾气早上去打架了，也明白这次自已做的太过分被骂几句应该的，有心想要弥补一下姜丽娜。

“什么？癌症？”

冷不丁听到癌症，好奇的抬起头盯着医生，好像医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准备动手一样。

楼梯来来回回的护士看见这边声音挺大的，赶紧围了过来给医生壮胆，这医生人缘不错，跟医院同事相处的都很好，为人正直，大家怕他吃亏也都盯着李家兴看。

“前段时间，姜丽娜带着女儿……”医生也知道李家兴听不懂，耐心的给解释了一番。

姜丽娜听见李家兴出了门，用双手费力的把自已撑起来。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点一点的挪到床边，看着距离地面得有4.50厘米那么高，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闷响，因为没有腿的缘故，摔得很重，一片血迹流了一地。身上的汗浸透了身上破烂的衣服，脸上的汗水混合着泪水一点点滴落。

她咬牙没有发出声音，一点点向窗口那边挪。

这时候医院的窗台还是特别特别低的，也不存在安全不安全那一说。

费劲的扭到窗边，扶着暖气片爬了上去，不过窗户可能年头多了锈死了，怎么都打不开，只能打开那么一点小缝隙。

没办法只能横着往旁边另一个窗户挪，这个窗户没被锈死能打开，姜丽娜又吃力的把窗户打开的大一点，足够自已身体通过。

身后地面有一片像放大的麻花样子的血迹印，从病床延伸在窗口，趴在窗户边腰部的血滴的更快了，她像没有感觉一样丝毫不在乎。

“妞妞对不起你，妈妈来陪你了，你自已在那边妈妈不放心”

嘴里呢喃着，闭上眼纵身一跃而下，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