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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大阵（第3页）

“我知道。”承影淡淡道，“但你如果现在把他杀了，我们就无法知道这光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鬣闻言，心中一堵，但也不得不松开老头的衣领

，只不过临了不忘对他呲了个牙，“给我老实点，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承影也是没想到，男人失去了鬣的支撑后竟是摇摆数次才能站稳，他早已经不是原来意气风发的模样，是个老态龙钟垂暮之年，皮包骨，眼看着马上就要离世的老人。

他气喘吁吁地整理了下衣领，而后从背后掏出了一根拐棍，这才向着承影方向走去。

只不过半路就被鬣所拦住了。

鬣一昂头：“干嘛去？在这不能说？”

老人最后的力气都献祭给了这个大阵，再起不了什么争端，他摇了摇头，便拄着拐棍在原地道：“没想到将军还愿意同老朽说上几句话。”

承影不过微垂眸，“你当知我的来意，也该明白，我因何留你一命。”

老人点了点头，竟是扯了下嘴角，抬眼望天，一副尊崇之情：“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没错，这大阵便是神女当初决意离开天虞前，最后留下的神迹，在老朽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是没想到，她还愿意相信老朽。”

“我也更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千余年……”

鬣却不同意他的说法，直接呛道，“少骗人了，神女怎会让你一个叛徒守护一方阵眼？！你个老东西坏的很！当初要不是你！”

“鬣。”承影再次打断了男子的话。

鬣气不过，转过头，“将军！您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你还真信他！”

承影叹了口气，劝道：“信与不信又如何，

将死之人的话，总归是要听一听。”

鬣听罢一蹙眉，回过头，便见那老人的脚已经不见了。

他吓了一跳，后跃道：“咦惹。你不是人的吗？！怎么还？”

老人却是呵呵一笑，“毕竟我乃罪人，又过了这么多年，天赋不佳，即使我将自己冰冻，也延缓不了衰老。幸亏没再拖上数年，不然即使我用灵魂之力，也无法助神女完成此阵了。”

鬣不可置信道：“你竟以灵魂续阵，你难道不知道这样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朽心中有愧，就算到了阴世，也是通过不了忘川。”老人仰天叹了口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叙旧就到这里吧。”

老人嘴边笑容消失，回眸望向承影，态度真挚：“说来惭愧，当初神女早就发现了方不平的异心，派老朽幻化之后前往四方剑宗卧底，没成想，竟是老朽的一时软弱，促成了您的黑化，还让天虞差点毁于一旦，一想起曾经的事，老朽便一直愧疚于心。”

“再次等候千年，老朽早已油尽灯枯，没想到最后还能再见将军一面，老朽不指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

“但至少，老朽还能助二位入阵。”

鬣：“入阵？”

老人：“没错，入这轮回大阵。”

“老朽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了，但希望我最后的时光，能帮二位弥补当年的遗憾。”

“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你个老东西神神叨叨，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喂！你要干嘛！”

鬣还没吐槽完，便见老者突然化作点点星芒，向着那道白色光柱飘去。

鬣一跃而起，想抓住老者，“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你个胆小鬼！只会躲躲藏藏逃避吗！”

“喂！”

然而鬣话音还未落，一个恍惚间，眼前景象却突然一亮。

封闭的岩下暗室如山水画墨迹退散般，层峦叠嶂，高耸起伏的群山接着映入眼帘，耳边还有山上溪流缓缓流淌的声音。

“你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