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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结界（第3页）

他身上都是伤，伤口被秽毒所侵蚀，没有血，却流淌着纯黑色的浆。

唯有那双黑眸子，一点没变，就如第一次相见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商炎抿了下嘴唇：“你...还有理智，对么。”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而后沙哑道，“我更希望我没有。”

“你是来，毁了我的。”

“对么。”

他看着她，学着她，用的是肯定句。

他的言语是自己交的，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打造的，商炎忽的发现，或许在别人眼中，自己也是这么一个闷葫芦，什么也不想说，却又厥得像头驴。

商炎第一次感觉到无奈，感觉到无所是从，她眉峰微敛，问道：“为什么要回来？”

“做了那么多天理所不容的事，换做是谁都会跑吧，就顺着结界破损的地方离开天虞不好么，你知道的，去了外面后你便不会再痛，甚至能在魔龙族混的不错。”

然而承影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良久才说道。

“你说过，答应我一件事。”

商炎微愣。

她一直知道，秽毒是把双刃剑，增强承影实力的同时，也会将负面的情绪与损耗悉数传递给他。

他从有意识开始就必须承受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痛苦。

她那时觉得这样做对他很不公，所以给过承影一个允诺。

她可以为满足他的一个愿望。

只是时间太久了，连她本人都忘了，没想到承影竟然还记得。

商炎抿了下嘴唇，“你说。”

她当时都想好了，如果承影想要活下去的话，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他离开天虞。

然而商炎没想到，他最后说的是。

“我想让你说一句，爱我。”

...

“咦惹！”

飞舟之上，汤言言猛地惊醒，额上汗珠滴滴滚落。

一张明媚的脸庞凑了过来，脸上全是担忧，“神女，您没事吧？”

汤言言晃了晃脑瓜，入目是自己身下一张桃木桌，周边是古朴又简单的家具，手边还有一盏喝到一半的茶盅。

她这才忽的想起，自己欺骗了青瓷，开启了轮回法阵，而现在是在去西边结界的路上，不是在莱茵树下，这里也没有半死不活的承影让她说出那句难以切齿的话。

汤言言这才松了口气，说：“我没事。”

“哦，对了，我们走到哪了？”

仙娥微微俯身：“回神女，我们已经到了结界旁有一会了，只是我见神女刚刚睡得熟就没敢打扰。”

“不过神女刚刚是做噩梦了吗？我看您的神色不对。”

汤言言的脑海不自觉又出现了那全身是伤，毫无生气的剑灵，整个人一激灵，连忙驱散思想，勉强一笑道：“呵呵，也不算是吧。罢了不说这个，你且先引我到结界处，我来看看该怎么修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