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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第2页）

他以为自己能平静地和她对峙，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心里还是翻涌着无法平息的怨恨。

当她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表情一定很有趣。

可没想到最终，她知道了一切，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明明他也有灵目，明明他已经成了天下最厉害的大修士，可是她却只是目光呆滞地看了自己一眼：“如果是容予在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

“顾容予？”他压制着胸腔

翻涌的恨意，恶意地道：“他就算还活着，那也不可能了，他的灵目已经被人挖了。”

“你说什么？！”

顾妍儿死气沉沉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甚至因为恐惧而变得鲜活极了。

看到这张脸上惊惧交加的神色，他觉得心中畅意极了：“顾夫人，为了让你好好活着，这个消息我瞒了很多年。”

“你胡说！”

他笑了笑：“你想知道谁是凶手吗？”

顾妍儿突然起身，身体每个关节都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她瞪着自己，泛着血丝的眼珠几乎要掉下来。

他轻声道：“是江堑。是你请来的江道长害死了顾容予，他手里的天目珠就是那双灵目练成的法器，连我都不能奈何。”

“胡说！你胡说！”

她的起身拿茶盏抛过来，像是在对待怪物一样地冲他嘶吼：“滚开！你这个灾星！妖魔！你以为我会信！你永远比不过他！你怎么不去死？”

对！就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

本就该是这样。

他大笑着走出门。

遇到苏无相的那天，刚好是顾妍儿自戕的第二日。

下山的时候，一个妖族的男人带着满身的妖气，说他的女儿喜欢他，想请他去万妖谷做客。

这么送上门的妖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介意费点劲将他杀了，但是这个男人却发现了他身体里的异样。

知道他被种了魅珠的那晚，他彻底看清了世界的真相，原本他只是觉得上天苛待自己，可现在他明白

了，天意就是要让他一无所有。

他还没有见到苏晚晴，便已经开始讨厌她了。

是不是所有人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就连他看不上的妖族，也能轻易得到自己永远触不可及的东西。

他看不惯，嫉妒，甚至有想毁灭这一切的欲望。但他自然不会承认，只是更加的阴晴不定，脾气古怪。

苏晚晴天生残缺，肤浅愚昧，无知荒谬。

他轻视她，为难她，嫉妒她，希望她能离自己越远越好，但她却一次又一次地靠近自己。

回想过去，所有人对他都是有所求的，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什么，只有她说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一点”。

她像是有一个巨大的芥子囊，里面堆满了糖果，因为太多，所以能毫不吝啬地送给每一个人，甚至一条狗。

他接过糖果，却挡不住阴暗的嫉妒和贪婪，他想要更多。

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待他。

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回报她的。

看着漂浮在黑暗中的少女，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那双泛着红的眼眶。

时沉星，根本没有人在乎，你所坚守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