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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第2页）

“小石头！金宝抢你东西是想和你玩呢。”

为了玩？

不是的，时金宝抢他的东西不是为了吃、为了玩，他只是想抢而已。

他以抢自己的东西为乐。

就像是现在，哪怕他看不上这个粽子上的红枣，也要挖出来吃掉。

那时候，他以为是那对夫妻不知道石金宝的所作所为，直到有一次他听到那对夫妻在屋后的交谈。

“金宝今天和小石头争东西，那个劲头大的！把小石头都推到了。”

“这么厉害哦！”女人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儿子就是能干，这样好，长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那也是我儿子。”男人笑呵呵道。

“别像小石头那样就行了，我现在看他就烦。”

“算了吧，等他再大一点，我给他找一份活计。”

他悄无声息的转身立刻。原来不是不知道，而是什么都知道。那一刻

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傻，以那对夫妻对石金宝的重视怎么可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就能忽略这些，但事与愿违，石金宝的行为却越来越过分。

少年背着竹篓被挡在门前。

石金宝捧着一盘葡萄，蛮横地挡住房门入口。

胖乎乎的少年眯起眼，挤出一丝笑意：“小石头，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得这么迟，来！我请你吃葡萄！”

石金宝的套路他早已经看透，所谓的请自己吃东西，到最后就是要自己看着他吃东西。

少年垂着眼，盯着地面，低声道：“我不喜欢吃葡萄。”

石金宝大嚷：“不喜欢？你吃过葡萄吗就说不喜欢。”

说着他揪下一颗塞进自己的嘴里，嚼吧嚼吧吐出籽。

一旁洗衣的妇人听见了，满眼笑意：“小石头，金宝让你吃你就吃吧！他可是盼你回来很久了，吃完了过来把衣服洗了。”

“吃啊！”盘子又向自己面前递了递，“今天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你别想过去了。”

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他已经认识附近的几个小混混了，时常跟在他们后面走街串巷。

面前的盘子上是一大串红青交加的葡萄，应该是刚摘下树，里面有不少坏果还没有剔除。

他伸出手准便挑一个应付，一根胖乎乎的小手却指着一颗溃烂的果子：“你吃这个！”

少年犹豫一下，但还是摘下了那颗坏

掉的葡萄，小胖手紧随其后摘下圆润饱满的一颗，然后放进嘴里。

“来！你吃一颗！我吃一颗！”

烂葡萄在嘴里有一种发酵后的苦味，少年面无表情，连皮带籽吞了下去。

嗓子有些难受，像是有什么硬物梗着，仿佛咽下去的不是果肉，而是一根根的细针，随着吞咽密密麻麻扎上心脏。

石金宝紧紧盯着他，笑嘻嘻道：“英子总说我吃了你的东西，所以才会比你胖！现在我们一起吃东西，看他们还说什么！”

少年不出声，默默吞下所有腐烂的葡萄，然后离开这里。

石金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喂！我请你吃葡萄，你不该说谢谢吗？”

“谢谢。”少年表情麻木。

“不客气。”石金宝嘴里塞着东西，声音含糊：“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