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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让轻脚踢踢她的腿,“摔断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腿处往上爬,闻灵额头直冒冷汗,嘴唇发白,加上她头发散乱,衣衫上尽是泥土,瞧着甚是可怜。
美人落难,总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可是瞧着她这幅样子,吕让心中却莫名勾起一股无名火。
“你在跟叶荣舟厮混的时候,怕是也是这样一幅勾人样子吧?”
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箍得闻灵两颊生疼,她清澈的眼眸盈满泪光,像是九天上落难的仙子,叫人不敢亵渎。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找你找的有多苦?”
生怕她已经不在世上,日夜难安,连政务都顾不得,将长安城外翻个底朝天去找她,可是她当时在哪儿,她在叶荣舟的床上与他温存!
吕让咬牙切齿,原本的波澜不惊全无,恨不得亲手杀了闻灵。
豆大的泪珠滴在吕让的手指上,热得发烫,吕让心里突然一整烦乱,甩手松开闻灵。
闻灵忍着疼痛轻咳一声:“五郎,五郎可是要杀我?”
吕让恨声道:“你红杏出墙,拿我当傻子耍,还要我饶你不成?!”
他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背着他做过什么,心中便一阵火起。
他待她还不够好吗?她却如此回报于他!
“咳咳。”闻灵奇道,“五郎听从三娘的话,送我到太清观,叫我出家之时,不是已然要同我断绝关系了吗?”
吕让一口闷气当即噎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是啊,当日,他为了娶谢怀玉,也为了平息长安城中的非议,亲手叫她出家做了道姑,与她撇清关系,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之时,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有的。
见他面色松动,闻灵又道:“妾每晚都做噩梦,梦见董然老贼向我索命,这些,五郎都不知道吧?”
听她提起董然,吕让果然瞳孔微缩,扭过头去,一阵沉默。
闻灵乘胜追击,拉着他的袖口,泫然欲泣:“五郎,只求你怜我半生孤苦,又为你效力过,求你放我一马,往后我情愿做一辈子的姑子,再不出太清观的门”
吕让沉默良久,原本对她的愤恨,己经被她活着的喜悦和对她的愧疚给冲得只剩七七八八。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问:“自己跳下来的?”
闻灵摇头:“是他们把我推下来的,他的人如此对我,我恨他。”
吕让轻笑一声,指着她道:“愚蠢,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贪恋女人的容貌和身子,平日里花言巧语哄着你,可是一旦你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你便连块破抹布都不如,说扔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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