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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中短剑给他看,“可认得这个?”
吕让蠕动着嘴唇,牙关颤抖。
“没错,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吕家传家宝,青冥宝剑。”
闻灵淡淡问:“知道我在哪里拿的吗?吕家祠堂先祖的牌位里,你阿爹将它放在了里边,只告诉了吕代柔一个人。”
吕让瞠目欲裂,配上脸上的血,显得他此刻像是个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
“不可能!你骗我,阿爹他只喜欢我一个,他不会将它交给别人!不会——!”
他拼命地怒吼,像是要把儿时所受的委屈全都吼出来。
闻灵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安静下来。
等到吕让终于没了声音,没有力气再喊了,她才轻声道:
“你阿爹是爱你,可是他更爱吕家,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家族另娶她人,害你阿娘只能做小,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的几个兄弟接连死去,他不会没有察觉,所以,他把这把剑交给吕代柔,就是为了防你。”
这把剑说是吕家的传家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用途,那就是当家主没有德行的时候,持此剑者可以在族中宣布夺去他的家主之位。
正是因为如此,吕让听到这把剑在吕代柔手上时,才如此崩溃。
闻灵瞧着差不多,在吕让只顾着悔恨崩溃之际,双手持着剑柄,将剑身猛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亲密将两人的脸贴在一处
血,像是流不尽似的,不停地从短剑上滴下来,滴答,滴答,落在水坑里,溅上闻灵的石榴裙摆。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当将手中的短剑插入这个男人心脏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应当是什么样的?
兴奋、痛快亦或是愤恨?
然而,全都不是。
她此刻拥有的,只有平静,超乎寻常的平静。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将她从泥沼里救起,后来又将她推入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他身上,她曾经倾注了自己年少时期的全部爱与恨,如今全都化作灰烬,消失在这柄冰凉的短剑上。
吕让低头瞧见自己胸前的青冥短剑,上头精密的花纹清晰可见,是吕家的飞鹰图腾。
她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用父亲留下的东西杀他,无异于在诛他的心。
她要他在无尽的痛苦、悔恨中死去。
由于疼痛,吕让额上青筋暴起,他疼到极致、痛到极致,却不知为何,还有心思去笑。
“灵娘记住我的话别再相信任何人特别是追求权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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