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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菱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老头抓起那贯钱抖了抖,端详半晌:“丫头,你哪儿来的钱?”
“赚的呗,难不成天上掉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追文的小天使们
☆、仙女与傻子四
老头听出了她在讽自己昨晚说的天上掉酒,摸了摸鼻子道:“你一个小小姑娘,哪儿赚的钱?”
洪菱舟歪着头笑:“我今早出门想出去碰碰运气,结果遇到从城里回村看家人的一个秀才,就聊了几句。”
“秀才?”老头想了想,“难道是周老五家那个宝贝儿子?周老五整天嘚瑟他养了个秀才,就盼着哪天秀才把他一家接城里住呐。”
“是,是姓周。”
“怎么,你和他聊了啥?还能拿钱?”
“也没什么,只不过他东西掉了我帮他捡起来,顺便瞄了两眼,像是个传奇话本。”
今天一早,洪菱舟本来是想先熟悉熟悉村子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的,毕竟谢钦瑜还有个宏伟愿望摆在那里。结果刚在干道上晃悠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背了个书箧匆匆往村里走。
她原本没有太在意,然而那书生仿佛有心事,被拦路石头绊了一跤,书箧摔在地上,掉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纸张出来。她离他近,周围又没有别人,就上前去帮他捡。
“谢谢你啊小姑娘。”
洪菱舟瞄了纸张一眼,一溜神念了出来:“李生哪还忍得,只恨不得……”死在小凤仙身上。她表情微妙地抽搐了一下,看向书生。
书生一愣,涨红了脸:“你这小姑娘,胡说八道的什么,大字不认也敢瞎说。”
洪菱舟咳了咳,把纸头塞进他手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从城里回来的么?你是哪家的?”
“我倒觉得你很是面生,你又是哪家的?”
“我是新搬来的。”
书生哦了一声:“我是村里周家的,难怪我没见过你,我好几年没回来了。”
这书生倒是很健谈。洪菱舟起了好奇心,遂问道:“你在城里做什么?算命么?”
“我长得哪里像算、算命的了?”书生关上书箧,愤然道,“我是秀才!小丫头不识好歹!”
洪菱舟说:“我虽然现在住在这里,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你休要诓我。周家也不是什么村里大户,养得起你在城里光读书不做事的开销?你既然不是算命的,那莫非是教书的?可是秀才那么多,需要教书的可没那么多呀。”
书生说:“你这丫头想说什么?”
洪菱舟转了转眼珠:“喂,我看你打扮也不像是很潦倒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小钱的吧?那里面的东西——”她朝书箧努了努嘴,“是你写的吧?”
书生抱住书箧,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意再次出现:“你胡说什么?里面是四书五经。”
“大兄弟,坦诚一点吧,我识字的。”洪菱舟真诚地说,“我虽然背不出四书五经,但我也知道没有哪本写得跟艳情话本似的啊,这是你写的手稿吧?都没经过装订。”
“你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满脑子……”他指着她,话也说不连贯。
“卖话本故事也没人嘲笑你嘛,而且看来你写得还不错,还能养活自己。”
书生又气又恼地抓了抓头:“你这小丫头怪可怕的,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以为村里没人识字才敢带过来赶稿的,等回城了刚好写完交给书局。”
洪菱舟怜悯:“被催稿是不是特别痛苦?尤其是在没有灵感的时候?”
“那是当然,我要不是卡文想情节我能被石头绊倒嘛。”
洪菱舟露出了神秘地微笑:“喂,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
一炷香的时间后。
“妙啊!妙啊!这样的情节真真是无人可以料到!小姑娘,你懂这么多,一定大有来头!怎么屈居在这穷乡僻壤!”书生抚掌感慨。
“惭愧惭愧。”洪菱舟笑道,“一点私人原因,我住在这里。”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我懂的,我懂的,你将来必成大器!”书生赞赏地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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