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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第2页）

她笑了，“你先洗个脸？”

“哦。”我顺从的听她的指引在洗菜池洗了把脸，清醒多了。

“你去上班？公司这这附近？”我随口重复昨天的问题问道，

“嗯，走过去，你呢？”

“我，我送你一段吧，我今天没工作，不着急。”我拿过自己的帽子，刚要戴，就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塑料梳子，我又放下帽子，接过梳子，随便梳了两下头。“谢谢。”

她继续微笑着，给了我两颗糖，我们又一起出门，旁边公寓里面正好也走出来一对情侣，莫名尴尬的互视对方一眼，沉默中坐电梯下楼，那对情侣从公寓后门走了，我被她带着从前门出去。

“我每天都能听到，那个男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喊一声宝宝，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真人。”

“哦，所以呢？”

可能我的回应太冷淡，她愣了一秒，“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我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只猫呢？早上没看到她。”

“睡醒就走了，她有时候睡半夜醒来就会走，”她回答平常，

“你不打算养它？”

她突然停下看向我，好像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她不一定需要我养。”

“那它还每天来找你？”我只是在延续这个对话，不假思索的那种，

“可能她乐意，我也无所谓就收留它一晚。”

同时，我便会意到自己身上，我也是刚被收留了一晚的，野猫？

“可看你们很熟悉对方，你对她，很好。”我词穷的描述自己的感受，

她满不在意的回答，“是她的选择，也是我的，她过不了我这样的生活，没必要束缚在一起。”

这次我没再回答，她的生活，虽然我只参与了一个晚上，但看得出，她根本不在乎生活质量，简直活的毫无趣味，我猜想，她加班到这么晚，服装打扮随意的像个传统印象的编程员。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在红绿灯前，她突然向我提问，

我以为她会问我是做什么的，或者我多大了？毕竟她收留我一晚，只知道我的名字，甚至她提议收留我之前，我都带着口罩，她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和现在一样，我们都戴着口罩。

“好，什么问题？”

“你死前一定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嗯？”这次换我楞了一秒，但思索过后，脱口而出，“活着。”其实这不是我的答案，这个答案我觉得是受她的影响，她说累也是活着的意义，那死之前不就得活着吗？但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个原因，只觉得我的思想灵魂出窍，说了句很有意义的废话。

她淡淡嗤笑一声，口罩下我判断不出她的表情，因为她的眼睛自始至终无论什么表情，都透露着一种冷漠的疏离感，还带了点杀气，我想照片拍下来的话，会很明显，她的眼睛很不合群，仔细看，眼睛虽然好看，单眼皮一单一双，也可能我比较高，这个角度她的眼睛是单眼皮，更显冷漠。

太阳很大，深川白天的街头被太阳炙烤，单车电动三轮车和汽车，各样的车横冲直撞游走在街头，人来车往，我和她像熟知的朋友，和所有人一样寻常的走在街头，同等的被太阳烤着。

很快就到了她的公司楼下，她走的很快，大概十分钟左右而已，

她收起伞，看了眼手机时间，“再往前就是地铁站，你今天看来不用上班？”

“嗯，你看来要上班了。”

“嗯，社畜的一天，祝你自由快乐。”她一本正经的口吻打趣，很有魅力，

“自由的灵魂祝你......”我瞬时有些词穷，

“社畜快乐不起来，算了，拜拜。”她苦笑着调侃，

我也难得的跟着笑起来，和她一道挥手，却在转身的一瞬间，一种遗憾感侵袭般涌来，我转身追进大楼，她正站在大厅看手机，刚想走向她，却看到她扫码准备进去。

我无措的叫着她的名字，“星辰。”想拦住她，内心怕失去一般紧张而忐忑，一连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