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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鱼烤好了，雾柳画自己就走着到火堆旁，沈啾顺势递给她一条大的，雾柳画看着卖相极好的鱼，眼睛都亮了亮。

三个人围着火堆玩到深夜，萤火虫在半空中飞舞，点点微光倒是美极了。

往后的一个月，沈啾不是每天被揪起来练剑，就是和雾柳画到处乱玩。

另一边，徐之弦的房内气氛肃静。

“既然您可以随时出入秘林了，怎么不去见见她？前几个夜里我去看她，她还说梦话叫您呢。”徐之弦疑惑道。

树伯看起来苍老了一些，声音沙哑道：“能离开秘林是好事，她现在生活的开心就好……”

徐之弦直截了当的问：“怕她有执念？”

树伯扯了扯嘴角：“前车之鉴…”

见徐之弦有些懵，树伯叹息道：“她不是它最先选中的人，最先选中的……是柳画。”

徐之弦眉头微皱，安静的等着树伯说后面的话。

“雾柳画是秘林中诞生的第一个妖怪，那个时候我也才刚接手秘林不久。”

“她从小就有极高的修炼天赋，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脾气又古灵精怪的，一直想着要出秘林外面看看……”

“她化形之后不久，外面就爆了人族和魔族的战争，她和小啾一样的，被它扔了出去，那个时候它是坦诚相见的，什么都告诉了柳画。”

“但偏偏柳画这个人傲娇，她不愿意成为它的利用工具，转头就用了不知道什么术法让它找不到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利用了一个人族，以那人族的心头血炼丹，克制了自己的特殊气息。”

徐之弦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是裴从么……”

树伯摇了摇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才生出来多少年啊，怎么可能会是。”

树伯接着刚刚的话题讲到：“后来柳画对那个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居然将自己的事情尽数告诉了那个凡人，你说她傻不傻。”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个凡人……居然想出了改经换脉的想法”

“补元草极其难寻，你要用的那一株……是当年那个凡人走遍五湖四海求来一颗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的种子，日日夜夜照顾着养出来的……”

徐之弦听到这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此满腔情意，实属难得。”

树伯没说话，也当是默认了徐之弦的话。

“但凡人寿命短暂，不过区区数十载，中途又要经历伤病，没过几年就离开了……”

“所以雾柳画没能等到那个机会”徐之弦喃喃道：“天凤渊本质和秘林一样，都是脱于外界的存在，只是这里，是雾柳画自己开辟的。”

“她是在等那个凡人？”

树伯点点头：“当初它为了能培养柳画成为让两族闻风丧胆的存在，给予了她最高的悟性和修为……”

“显然它第一次做这种亏心事，没把握好限度，现在它拿雾柳画也没法了。”

“所以小什么都不知道，它也没有给予小啾过多的天赋。”

徐之弦虽然早有猜测雾柳画的身份特殊，有可能不是出自寻常妖族，却没想过还有这些故事。

徐之弦暗暗叹息，天道是无情的，但人心是有情的，能寻得那般真心，怕是换作谁也难以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