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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南国北部边境哨卡1oo公里。今日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十分明媚,稳定的上升气流,引得许多迁徙中在此附近落脚休息的候鸟,在今天赶路。
一队队候鸟从上空,排成或V字或人字或一字形向南国方向迁徙而去。竹鞠就静静躺在同样缓缓朝南归去的履带车顶,又一队鸿雁排成人字形从正上方飞过。
竹鞠伸出右手,“1、2、3、4...8只,oo2记一下!8只!”,竹鞠等了半天,车内依旧没有传来小姑娘的回复,只有笔尖在纸上沙沙的书写声。
“鸿雁...”竹鞠又试着朝车内喊了一声。又是一阵沙沙声,竹鞠无奈摇摇头。竹鞠感受到右手食指尖传来的微风,一股不同于雪域的冰冷传来。那是随着空气湿度渐渐上升,带来的熟悉的家的感觉。
“嗯~嗯!!”一阵阵鸿雁洪亮的叫声,从已经飞出几里的雁群传来,前往越冬地的路上十分危险。一侧的鸿雁,似乎注意到了上方的一丝不寻常。“昂~!昂~!”一阵尖锐且略带沙哑的叫声,从太阳的方向传来。
一道度极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太阳光下,朝着雁群直直飞来。感受到危险的雁群,队形开始不稳,一些鸿雁想要逃开。但是最先逃走的鸿雁,更容易被选作捕食的目标,雁群队伍只能艰难维持着。
竹鞠此时也从车顶坐了起来,右手挡住直射的太阳光,看到了这一画面。距离太远,竹鞠从身下摸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望远镜,这才真正看清生了什么。
只见一只只有鸿雁一半大小的游隼,此刻已经扑中雁群中间的一只体型相对较小的鸿雁。被游隼利爪钩住的鸿雁一边向下坠去,一边挣扎着。
离那只鸿雁最近的两只同伴,向其被扑去的方向追了片刻,便又重新回到了雁群中。眼见雁群越飞越远,被抓住的鸿雁挣扎也越激烈。体型的差距终究难以被度取代,鸿雁挣脱了游隼的爪子,羽毛散落,殷红的血液不断滴落。
那只丢掉猎物的游隼并不着急,始终与受伤的鸿雁保持着距离。受伤鸿雁惊恐的想要飞离捕食者,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远去的雁群扑打着翅膀。可越是扑打翅膀,血越是流的更快,渐渐的,受伤鸿雁的翅膀越来越沉重。
“昂!~昂!”那阵尖锐而沙哑的叫声再次传来,游隼看准时机无情的向彻底掉队的鸿雁俯冲去。
这一刻天空再次归于平静,一些没被袭击的鸟群也远远绕开了。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竹鞠注意到了从车里探出头的oo2。oo2一脸平静的看向竹鞠,竹鞠一时有些适应,结结巴巴的说:“呃...内个...8只现在变7只了,一只雌性游隼捕食...”
竹鞠看向oo2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oo2听完竹鞠的报告便不再多言,转头回到了车内。紧接着又是一阵沙沙的笔声。
竹鞠闭上刚刚张开的嘴,深吸了一口气,又躺了回去。
......
行至边境哨卡前,周围忽然变的热闹了起来。路上往来的各式车辆还有行人,都要通过边境巡逻队看守的哨卡。一些居住在雪域外围的居民,正要带上一些当地特产前往另一头的交易市场进行交易,路旁的行人们纷纷注意到了这两台连接在一起的改装过后的古怪履带车。
但当看到车身上标注的“哈芙斯普恩”商标后,除了孩子们眼睛闪着精光的注视,其余人又都纷纷埋头继续前进了。
“小竹,把望远镜借我用一下。那边城墙下是不是有人在朝我们招手啊?”泡泡不再一脸愁容,反而容光满面的探出身子对竹鞠说。就在众人逃出那间地下设施之后,本来万念俱灰的泡泡,忽然接到神秘人的电话,告诉他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而他女儿朵朵的手术,在第二天就正式筹备了。泡泡已经幻想着回到家中女儿已经能站起来迎接自己的画面了。
“看样子,是南国报社的人?嗯...不知道有什么事。”泡泡端起望远镜看向哨卡城门下,一名抱着羊皮板,胸前还挂着摄影机的女记者正激动的朝他们挥手。
“咔嚓!...”一阵闪光照的驾驶舱里的黑羊不住眨眼。还没等车在面前停稳,那名记者就急忙给探险队的车辆拍了一张照。
“你好!我叫克蕾儿,南国报社的特派记者。你们一定是不久前进入雪域的那支探险队吧...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采访一下你们...”名叫克蕾儿的记者跑到车旁,向车顶的竹鞠一脸微笑的伸出手。
竹鞠也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趴到车顶边缘,俯身伸出手同这名年轻的记者握了握手。并不长的鸭舌帽檐下,竹鞠看到一张经典南国女子的温柔面孔,还有充满活力与感染力的笑容。
“记者小姐,请先让我们对车队负责人进行证件核查后,在进行您的采访好吗?”克蕾儿身后来了几名哨卡的守卫,其中一位中士军衔的守卫,摘下动力甲的面罩十分礼貌的对克蕾儿说。
“哦!抱歉...你先请!中士。”克蕾儿转身,右手在帽檐上扶了一下,然后便退到一旁,期间还回头朝竹鞠露出虎牙,做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竹鞠面色微微一红,赶忙钻回了车内。泡泡这时也下了车,简单向守卫出示了tiranno的特别通行证后,中士点点头朝泡泡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便跳过检查,直接放行了。
“咔嚓!...又是一下闪光,泡泡断掉的手指,还有左腿上遗失的动力腿甲,以及缺掉的门牙,配上履带车上满是伤痕的背景。泡泡被拍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本来迎角杵着拐杖都走到了车舱门口,刚才还想接受采访的他,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车上还能体面的只剩竹鞠、甘檬、简恒几人了,甘檬要写材料没有空,简恒自认粗人一个也不愿出面接受采访。叶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年轻时接受的采访都多的数不清了。
于是乎,这个差事就落到了伤口不容易被看到的竹鞠头上。
“那咱们借一步说话吧...”竹鞠看向一脸期待的克蕾儿,还没等他开口,克蕾儿就提出到镇上的茶栏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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