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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段回忆（第3页）

  随口一说的话却被人认真记了这么些年，那是不是说明，那个人是真的有把她放在心里？

  池橙靠在门边，兀自想。

  客厅里6闻舟正神情专注地翻动着纸页，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皱着眉用钢笔在上面做标记。

  一个小时前，6闻舟问她为什么。

  池橙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看见“驰骋汽水公司”的瞬间，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内心的城墙在土崩瓦解。

  不知道出神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下去，6闻舟收拾好桌面，远远问她，“晚上喝粥可以吗？”

  “你还会做饭？”

  不怪她惊讶，至少看起来无论是6闻舟本人还是这间公寓，都不像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样子。

  回应她的是冰箱柜门开合的声音。

  “我都可以，但是，炒菜不要加香菜。”

  6闻舟头都没抬，“行。”

  顺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池橙接过，握着瓶身，“我以为又是橙子汽水呢？”

  6闻舟看她一眼，“闲的话，把那个两个番茄洗了。”

  “得嘞。”

  谁让她吃人嘴软呢。

  然而手刚碰到厨房的门框，就被6闻舟给轰了出去。

  ——“算了，怕你干扰我。”

  池橙抿了口矿泉水，倚在门边看。

  她第一次见6闻舟下厨。

  厨房的门被他拉上，隔着透明窗口，可以看见灶台前男人清隽落拓的身影，漫起的烟火气侵染他的眉梢。

  架势相当娴熟。

  餐桌上香气四溢，池橙夹起一块排骨，裹着话梅的清香，咬下一口，满足地点点头。  “怎么样？”

  池橙咀嚼的动作顿住，推过去面前的碗，“盛点儿汤，谢谢。”

  她头垂得低低的，余光里6闻舟的视线尽数落在她身上。池橙有意逗他，拧眉不接话。

  “咸了？”

  对面舀了一勺汤，品鉴了两秒钟，兀自低语，“没啊。”

  池橙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不咸。很好喝，咳咳，厉害。”

  6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