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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画（第1页）
差不多在沙上等了十分钟，威廉就看见女仆梅娅领着丹尼斯警官走下了楼梯。
接过自己的提灯与牛仔帽，丹尼斯表情沉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眉宇间充满了疑惑。
“先生，您要再坐坐吗？”见他只是立在原地，没有离去的意思，梅娅问道。
丹尼斯回头望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道：“不了。”
他未和两人打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有什么事情急需处理。
梅娅随后对坐在沙上的两人说道：“两位，这边请。”
威廉抱着自己的作画工具，沿红漆木扶手走上二楼，在引导下走进一间装饰华丽，散着幽香的女士房间。
房内摆放有一张浅白色四柱木床，丝绸床帘已被束起，床边是一个鎏金梳妆台，台面陈列着繁多的化妆品，在这些瓶瓶罐罐之上，是被擦得锃亮的镜子，雕刻有涡卷纹饰的镜框。
“是你？”一道惊讶的女声响起。
威廉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只见梳妆台边，赫丽·古兹曼夫人正坐于一张雕刻精细的扶手椅上，身穿花纹繁复的多层丝质长裙，手中握有一把浅色折扇，气质高雅而冷淡。
“又见面了，女士。”威廉与她四目相对，礼貌颔。
韦佛先生微微侧目，似乎没想到这一幕：“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在草药店前。”威廉轻轻耸肩，并未表现出异常。
两人交谈间，古兹曼夫人并未出声，只是用绿色眼眸静静观察着。
在她对面不远处，摆着一张软椅，看来丹尼斯警官刚才就坐在那里。
女仆走去另一边，就要搬来第二张椅子，韦佛却摆了摆手道：“不用给我准备了。”
“夫人，这位是威廉·希格斯伯里，毕业于南卡洛州立大学美术系。”
古兹曼夫人轻轻点头：“通过昨天收到的信，我已知悉这些。”
韦佛拍了拍威廉的肩膀：
“如果他作出来的画都无法让你满意，恐怕你只能专门去找那些出名的画师，让他们专程来卡多姆一趟了。”
古兹曼夫人轻轻点头，心里也清楚在这座小镇很难有什么像样的画师，对方所说和她想的一致。
韦佛见状，在确认两人没有其他问题后，便离开了宅邸。
这期间，威廉手头没有闲着，解开画板与其他工具的包裹，在地毯上开始组装，礼貌询问道：
“夫人，那我们开始吧？”
“嗯。”
梅娅将韦佛送走后，悄然返回，立在古兹曼夫人身边，并未让两人独处一室。
坐在软椅上，威廉调动记忆里的绘画技巧，全神贯注，画笔在纸上刷刷来回。
古兹曼夫人的形体，着装，眉眼，一一浮现。
按照对方的要求，他需要绘制一副稍微复杂的半身素描，由于真人模特需要频繁休息，经常移动，所以他的进程也有所减慢。
这大概会花费他三个小时。
……
画着画着，威廉停下手上动作，揉了揉眼睛，对比了一下画纸与真人。
——这位夫人静静坐着，保持淡漠疏离的表情，但画纸上的黑灰形象，却分明在笑，眼里有着勾人的色彩！
威廉可以肯定，自己是按照实时表情来作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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