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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得其解（第1页）

永溪造纸厂成立于196o年，它的诞生与成长都离不开永溪镇的植树造林行动。

然而，从7o年代中后期开始，位于永溪河游的大坑山镇种植的经济林出现过度砍伐的现象，以至于下游的永溪河支流流域、即永溪镇境内出现了严重的水土流失现象。

在1976年至198o年期间，整个怀溪县出现了极端暴雨天气，永溪镇当地的水文测站在38个自然日里监测到日均降水量达25o至278毫米。除了地质疏松、天气异常等自然原因之外，造成下游永溪镇遭受严重损失的人为原因，正是由于游的森林被过度砍伐。

从1988年开始，整个怀溪县境内的林木开采收到严格限制，更是加强了护林员队伍的专业能力建设，从法规政策与环境保护两方面入手，积极向居民们灌输‘保护性开森林’的科学理念，及时控制住整条永溪河下游流域的水土流失局面进一步恶化。

但是，整条永溪河流域内的林木开采数量被严格限制，这也意味着永溪造纸厂的造纸原材料大幅减少，而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永溪造纸厂从1984年开始出现严重亏损，整体财务再也无法维持原先不赚不亏的平衡状态，这也导致了永溪造纸厂的造纸工人6续下岗。

从永溪造纸厂下岗的员工当中，有的就像陈永清的父亲陈营兰一般，早就瞄准了‘个体承包’——这一个我国农村率先尝试改革开放的试行点，纷纷筹集资金、找准方向、拿出勇气、埋头就干，到了1992年，基本每个人都成了货真价实的万元户；也有的继续选择留在永溪造纸厂坚守岗位，虽然也得到了级主管部门的表扬与支持，但是日子过得很勉强；还有的直接离开了永溪镇，选择到羊城、坲山、虎门等大城市打工，据说日子也还行。

作为永溪造纸厂现任一把手，陈鲜并不是永溪造纸厂的老员工，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技术或者管理经验，当时能入主永溪造纸厂，除了他的大哥陈鸣在背后助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用江湖义气那一套，硬是稳住了濒临破产倒闭的永溪造纸厂，在1988年让永溪造纸厂的财务重新恢复到不赚不亏的平衡状态。凭借这一点，也能看得出陈鲜有点能耐。

可惜的是，在光鲜亮丽的功绩下面，藏着的是说不清的腌臢事！

先，如果陈永清的脑袋没坏掉的话，记得是在明年、即1993年的9月，永溪造纸厂就会出现一次全体职工罢工事件，而造成罢工事件的最主要原因是——陈鲜私自变卖永溪造纸厂国有资产的行为，被陈鲜最信赖的秘书向怀溪县工商部门实名实证举报了！

人证物证齐全，即便陈鲜想抵赖也抵赖不了！更加让永溪造纸厂的职工感到愤怒的是，陈鲜私自变卖厂子国有资产所得的钱财，绝大部分都进入了陈鲜的个人口袋里，而他们的工资在当时已经连续8个月都没有下了，一家老小都等着这一份微薄的薪水养活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即便有着大哥陈鸣在竭力弥补，但是，陈鲜倒卖国有资产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法律法规，永溪镇府联合怀溪县工商部门、监察部门将陈鲜违法犯罪的铁证送往怀溪县法院进行定罪判刑；而陈鸣作为陈鲜的直系亲属，违反了公家的有关规定，被处以严重警告一次。

说实在的，陈永清非常不理解，明明就是一个屁股下面一滩屎尿的家伙，为什么就非要来招惹他呢？虽然陈鲜是率先看了永溪木材国营厂的旧厂址，但是这一处地皮的产权始终属于国有，即便是陈永清拿到的——也不过是一份期限为3o年的租赁合同。

让陈永清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来了！

陈鲜如果拿下了永溪木材国营厂的旧厂址，可又能拿这一处旧厂址来做什么呢？

“康哥，你说这个陈鲜为什么就是跟我们家过不去呢？”

“永清，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你！那个老不修的，之前安排了一队外来扒手深夜弄掉我们的建材；后来趁着你不在村子里，又专门安排了手下的马仔在镇子的大街小巷，说你是通过不正规的手段来获得木材厂的旧厂址，还造谣你的永溪食品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呵呵……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个老不修的，是想让我在面浪费时间吗？”

回到村子后的第三天，陈永清与堂哥陈永康一同前来监督永溪食品加工厂的施工现场，一边落实监工的职责、一边在讨论陈鲜那个老不修在过去一段时间的‘搞搞震’。

肉眼可见的是，即便有着陈鲜手下马仔的造谣，可永溪食品加工厂还是按照计划正常开工，目前已经完成了3个车间的整体建设，剩下的2个车间估计在45天内也能顺利完工。

抬头望去，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让陈永清觉着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大熔炉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瞬间覆盖了他与堂哥陈永康的讨论声，不远处的王宇王总工程师正在领着泮塘食品派来的技术员跟十叔陈木兰等‘包工头’讲述生产线安装图纸与实际场地之间需要特别注意的点，还时不时地指着图纸与工地的个别位置，双方都是满脸的严肃与认真。

“王工、十叔，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陈总，您客气了，我们只是在完成本职工作！”

“哈哈哈……好吧！王工、十叔，今天晚我请大家去吃宵夜，至于工地留守，我会安排专人负责的，你们就不用担心，至少不会再出现被人用粪水浇灌钢筋的事情了！”

“那就多谢陈总慷慨解囊了！”

出了施工现场，陈永清让堂哥陈永康去安排今天晚的宵夜，接着让匆匆赶来的堂弟陈永安开车带着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堂姐陈雪梅与堂妹陈青岚，一同去永溪镇内的各个果园提前组织好摘果工人，5月永溪果的成熟期即将到来，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届时可就慌了。

“清哥，你放心吧，我们立即去安排好工人，各种补贴也会提前准备好的！”

“姐、妹还有永安，我相信你们能做好这一份工作的，加油吧！”

“加油！！！”

为了能让永溪食品顺利开业，陈永清调用了几乎所有的家人参与其中，父母二人也是暂时将粮油合作社的事务托付给一位老会计与在县城负责粮油销售的小舅子，而爷爷陈晋生继续在任村子的老支书一职，没有多余的工夫来掺和这件事情，反观二爷爷陈周生与大伯陈忠兰夫妇二人也积极帮忙，共同打造了一个‘移动厨房’，专职负责工地与果园的后勤工作。

永溪镇与大坑山镇两处永溪果种植面积加起来共5万亩，盛果期出产量可达到1亿斤，其中大坑山镇出产3ooo万斤、永溪镇出产7ooo斤。两个镇子的永溪果林被陈永清划分成1o个果园，其中大坑山镇3个果园的永溪果采摘、运输等一系列事务，交由陈永清的老父亲前去主持；而永溪镇大本营这边，自然是交由陈永清这一位永溪食品创始人负责。

1o个果园累计招募临时采摘工人3oo名，人均1o元的日工资，提供一顿午餐、免费饮用水以及4o%的路费，采摘期是5月1o号至6月15号，历时36天，加各种杂七杂八的其他费用费，合计支出达到15万元。

从钟大少那里‘（索）敲（要）诈’了一笔合计1oo万元的定金，目前陈永清的小金库里存有8oo万元，其中在中行、工行与农行的账户里分别存有2oo万、3oo万和18o万，剩余2o万现金则是被陈永清提取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从永溪食品加工厂完工验收，到验收通过后正式投产，陈永清的手里始终准备着充足的流动资金，届时钟大少需要的1万吨罐头，或许在11月15号之前就能完工，12月1号前肯定能送到羊城，前提是老天爷赏脸，但愿今年永溪村的雨季降水量保持正常。

一想到村子与外界的通道大多数都是黄泥土路，到了下雨天变得泥泞不堪。如果不是今年年初怀溪县城与村子之间的水泥路全面开通，陈永清或许还要考虑如何在完成1万吨罐头的生产后，将这一批罐头运送到县城，然后再通过县城的邮政运往羊城。

当天晚，陈永清邀请王工、十叔陈木兰等人到镇子的永溪大饭店吃‘山珍海味’——确实是‘山珍海味’，在国家层面还没有收紧某个圈子之前，在粤省境内的许多农村都有吃‘野味’的习俗与爱好。但是，陈永清也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所以今天晚餐桌的野味基本都是饲养的，海鲜则是从永溪河里捕捞来的小鱼小虾，搭配本土蔬菜一起翻炒。

尽情享受了一顿颇具永溪本土特色的宵夜后，王工、十叔陈木兰等人在第二天接连出现腹下泻，严重者在一大早就被送往镇卫生院诊治，此事引起了陈永清的高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