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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谈判（第1页）
张晶以退为进，把问题抛给对方。
曹昊知道对方表面上是尊重自己，好似不愿意以势压自己这个学生，其实是看穿了自己在影视圈就是个小白，不知道电视剧的购剧模式，也不知道行业规则。
如果他胆怯了，随便报出一个较低的数字，张晶也就借坡下驴，顺势签了合同。
“姜老师，您是专家，我先问个问题。”曹昊没有立刻回答张晶，转而向姜为问到：“这部片子的剧情地点大多在室内，不太需要外部搭景和取景，我想拍摄周期不会太长吧？”
姜为昨天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剧本，打心底里感到行文、架构的流畅和熟悉，莫名地涌出一大堆拍摄思路。
疑惑地看了眼曹昊，一时没有领会他的意图：“如果演员档期没问题，快的话2个月，慢的话也不会过3个月。”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原作的拍摄周期也就63天。
曹昊笑了笑，沉声道：“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破坏行业规矩，现在电视剧圈再是叫好又叫座的电视剧，单集的编剧价格也没有过3万的，这我知道。”
张晶面无表情，心里暗暗笑了笑年轻人不自量力，难不成还奢望着顶格谈下这个单子？
“刚刚姜老师也说了，预计拍摄时间大概2-3个月，如果轮卖的成功，年度内就能完结。”
“从《潜伏》卖出轮开播算起，如果《潜伏》收视率过1o个点，3万每集顶格；每下降一个百分点，单集酬劳减5ooo，剧本保底酬劳5ooo一集，扣完为止！”
说罢顿了顿，“但是这个5ooo的保底我要预付款，签完合同就到账。”这是拍《水果硬糖》的前期资金，好歹也是业内曹导了，总不能什么都白嫖吧。
曹昊果断地开出报价，好整以暇地吹了吹飘着的翠绿色浮叶，把皮球再踢还给张晶。
姜为、张晶对视一眼，东阳晴雨也算是行业内的佼佼者，去年刚刚行了一部爆款《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叫好又叫座，这会儿面对个北电学生，颇有些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张晶皱着眉头，年度收视率最高的目前属《天下粮仓》和《刘老根》系列，都在1o个点出头，下半年目前看还没有特别有潜力的电视剧项目，曹昊的这个数字坎级设在刀尖上，悬乎的很。
但是按照这种坎级设计，如果收视率在只要低于5个点就能触保底，而5个点已经是当今很多剧集的巅峰成绩了。。。
曹昊面色淡定地啜着茶水，时不时搭眼看看二人的表情，这个数字不是随口一说，原作在2oo9年取得了最高14.4的收视率，是当年的剧王，但是考虑到拍摄周期内的其他竞品质量，这个数字不敢说的太大。
别的不说，2oo3年的《倚天屠龙记》、《还珠格格3》、央视版《射雕》、《孝庄秘史》不是大Ip，就是有爆款潜力的剧。
张晶一时拿不定主意，影视公司董事长竟然被个年轻人挤墙角了，只能先尴尬地转移话题：“小曹这个想法还是很新颖的哈，搞的跟对赌协议似的。”
此时这种“以点论价”的购剧模式并不常见，国内最早采用的是申城本地的沪剧《田教授家的28个保姆》，后来还因为合同是否有效问题产生过争议。后来的《康熙微服私访记3》竟然生了在两地因为收视率不同既奖又惩的结果。
后世央视第一次采用这个类似对赌协议的购剧方式是在黄小明、秦蓝主演的《龙票》上。
八套规定了以当年1到6月的最高平均收视率的基础上加上o.11，作为《龙票》平均收视率基线，并以此定出一个基本价格，然后以o.3为浮动基础单位上下增减。
而曹昊正是把这种“以点论价”的购剧模式转化为“购本”模式，从中立角度看，这是完全把风险转嫁给创作者的，影视公司是占便宜的一方。
特别是曹昊给出的保底报酬只有单集5ooo，这种质量的本子，这价格捡都捡不来。
只是这话这会儿从剧本创作者口中说出来，张晶一时也分不清是否为陷阱，是以踌躇不定。
姜为轻咳了一声，严肃的脸上僵硬地露出丝笑容，对曹昊道：“小曹，说实话，这个条件是我们占便宜的。”
姜为性格耿直，是个埋头教书和创作的人，是以之前也没想着用剧本的主观评价来压价。
但是此时也不得不给老板张晶开脱一二：“主要是现在公司人马都在尽心竭力拍《绝对控制》，张总这儿一时半会也凑不齐主创。”
“呵呵，没事，姜老师、张总，时间还长，你们再考虑考虑。”曹昊面色坦然，相信后世业闻名的东阳晴雨不会在这种几乎明牌的决策上都下不了决心。
“我先告辞！”
张晶一愣，一时间没顾得上自己董事长和对面北电在校生的身份差距，亲自起身到门口相送。这是潜意识里已经把对方当做同等级的谈判对手。
曹昊客地请姜老师、张晶留步，自顾自下楼去了。
姜为性格沉闷些，这会儿嗫嚅着想说点什么，却被张晶抢了先：“老姜，你不说我都明白，这本子很好，我刚刚也是在商言商，想压压价。”
“但是问题也很现实，就像你刚刚说的，建东现在在带《绝对控制》的组，你可以做导演，但我们少个班子啊。”张晶抚额，公司创立时间不长，人手不是很充足。
这里说的团队缺人，并不是缺基础的灯光、服装、设备人才，是缺副导演、制片人这类管理型人才，这些是剧组的灵魂，也是能否开源节流，给影视公司做到最大化创收的关键岗位。
姜为摸着剧本舍不得放下，半天冒出一句：“我来解决。”
见张晶疑惑地看着她，不急不慢地点起一根烟：“山影的侯红亮在北电进修，张教授很看重他，我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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