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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前传 破军之夜（第1页）

看着白落大师姐从乾坤袋里掏出纸鸾，公羊觉默默收起了符马。四阶天工造物的度不是二阶符马可比的，从郡城到白云山百余里，全飞行之下瞬息可至。小豆子第一次乘鸾上天，看着云层下离江两岸的青山如流水般不断旋转飞驰后移，不由地痴了。

“前方接近白云门驻地，你们且坐稳了。”大师姐轻轻一拍纸鸾颈上的灵阵，只听“啾”地一声，纸鸾疾俯冲。饶是有心理准备，也颠得众人七荤八素。流苏公主更紧张兮兮地猫在师姐怀里，白落唇角轻翘，在小公主苍白的脸上捏了一把。公羊觉默默看了眼被自己夹在腋下睡得正香的小豆子，暗自称奇的同时不由用力握住纸鸾在狂风中噼啪作响的尾巴。一阵烟尘落地，白云门到了。

“噗～”公羊觉抬手稳稳接下一枚枣核。“百步之内，力能透骨，这就是白云门的待客之道吗？”白落大师姐闻言板起了脸，“荆戒师弟，这是6掌门高足，不是坏人；另外，舌剑之法三个月修习之功，远不及劲贯金石之境，回去给我狠狠加练。”

没想到荆戒并无半点气恼，反而一脸崇拜地望着白落说“师姐训斥得是”话音未落，荆戒转身撞倒一面墙，在白云门后山林地里疾驰，一边大声呼喊：“大姐头来啦，小的们耍起来…”

如果这是动漫，白落额上一定是井字。

小咩（神兽獬豸）轻轻蹭了蹭公羊觉小腿。在倒坍的石墙下是一只口吐白沫的肥猫，哦不对扁猫。

在一棵参天古树上，凌月睁开了眼睛。“嗖”地一道剑光掷出，如在平地奔跑一般，顺着树干疾驰而下，千钧一之际抓住剑柄，一阵光华流转，随即收剑归鞘。“锵”凌月斜倚古树，又闭上了眼睛。

“白云剑法，掷剑式？”公羊觉伸手接住树上掉下来的被削成正十二面体的苹果，迅啃了一口。白落轻咳一声欲言又止。

不知何时，凌月从树杈上跳下来，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月影剑上淬了毒。”公羊觉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小咩：她说的果真？獬豸用力地点了点头。不知从哪儿探出头的荆戒，吐出衔在嘴里的草，拍手爽朗笑道“倒也，倒也。”扑通，这便是公羊觉对白云门的第一印象。

…火光中的青枫镇异常凄厉。荆戒被箭矢钉在树上，没了声息。“举盾戒备，小心他的百步飞剑，我们已经折损了好几个兄弟。”一群黑衣人举着盾牌缓缓靠近，见荆戒毫无反应，黑衣人胆气顿生，不等领令下便争先一片乱刀砍去。“且慢，要活的。”头目阴沉沉的声音响起。

“不就是白云门叛逆吗？一刀杀了，有啥好说的。”头目冷哼一声，黑衣人手下被看得头皮麻，慌忙抱拳后退。荆戒一口血沫吐在头目脸上，没想到黑衣人领也不气恼，幽幽挑断荆戒的手筋，一边说道：

“白云门是不是叛逆，其实我们都知道，可惜…只要你们都死了，谁知道真相呢？百步飞剑荆戒，我蔡确敬你是好汉；天书的位置，只要你细细道来，可以给你个痛快。”

“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荆戒的泪流了下来，“不想我荆戒在林国石国的战场上、在南离妖族前线出生入死，没有死在妖王脚下，却栽在小人手里；都怪我喝酒误事，要是没中毒，一百个贼子也休想入我白云门半步。”“快放开荆师叔”荆戒勃然色变，“小恢，你别过来！”

荆戒气血燃烧，青黑的脸上强行浮现一丝血色。“回天禁术，以血为引，乾坤无极！”化神境剑神的领域笼罩夜空，瞬间绞杀了一大群黑衣人。蔡确一脸惊色，“是剑域，巅峰化神的剑道领域！怎么可能？该死，情报有误…快退，等他拼死反扑的气劲过了再追。”

墨绿色的血丝从伤口渗出，荆戒恍如未觉，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哼，走得了么？乾坤戮神剑气，万剑归宗，杀”黑衣人手里的刀兵反倒成了索命利器，莽莽林地中，一条黑龙裹胁着刀剑土石和树木枝叶，从人群中穿过。

黑衣人亡魂大冒，以十二分的度奔逃。然而纵使黑衣人身法再快，如何快得过荆戒献祭生命的攻击？匆忙逃走的黑衣人被荆戒无比强悍的神念打上印迹，灭魂剑光一出，千步只在瞬息。穿过一个又一个灵魂印迹，所过之处黑衣人像割麦子一样倒地，显得无比安详。

“奔涌秘法，你是朝廷的人？”蔡确自诩是大景天南镇抚司镇抚副使，五阶灵阵师，同时还是资深化神，一身武艺相当不俗，此刻却像鹌鹑一样被单手掐着颈项，“白云何罪，受此不辜？”

蔡确涨红了脸，用力地呼吸着空气，“无，无罪，只要交出天书，便可，便可饶了你们性命。不然，就是与朝廷为敌”“果真如此？”荆戒嗤笑道，“天书又有何用，想要？给你便是。”蔡确闻言狂喜，挣扎着捡拾“天书”。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荆戒一剑刺穿了蔡确的心脉。

荆戒背着身，看不清脸色。“你没事吧，师叔。”“嗯…我们走吧”蔡确不可置信的眼睛大大睁着，这就是白云门强大的原因吗？蔡确吐出一口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手上的书册缓缓滑落。不一会儿，树林被烈焰吞没，火光中，书页缓缓飞起，只看到一行字：单向固结原理。

嗯…掌门师伯还在南离前线，必须有人出去报信…撑住，我不能死。“小恢呀，你可听好了…”山下，是数十辆武刚车，旁边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是镇抚司大军。今夜，看我荆戒一人破军。

如果蔡确看到荆戒的脸，必然感到不可思议。师姐说过，最高深的解毒方式，就是在毒之前把下毒的人解决。解毒么？我荆戒最专业了哈哈哈哈。荆戒坚毅的眉间浮现痛苦之色，时间不多了，必须战决。

只是，灭魂剑本来不该沾人族的血的。

公羊觉从高烧中醒来，“荆戒，荆戒！”流苏温柔一笑，“公羊哥哥，你做噩梦了？”荆戒翻墙进来，身上还带着泥土：

“师姐，不用挖坑埋人了；这小子命大，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