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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备无患（第1页）

梁玉安走进一家生意冷清的杂货铺，唯一的伙计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除尘，看到他进来，不咸不淡的问：“客官需要什么呀？”

梁玉安不在意他的敷衍，四处打量后皱着眉问：“这里可是梁玉坤名下的铺面？”

那伙计停手抬头，近前来露出笑脸：“是的，我们东家正是梁府三公子，您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吧。请问公子您需要些什么货？我们可以给您送到府上。”

“他说让我看上什么随便拿，不过看这店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都是些破烂，白送都不要。”梁玉安不屑的说，“这铺子位子还不错，放他手里浪费呀！”

伙计干笑着，心想：东家，您这是又输了多少啊？要输就赶紧连带我们一起输掉了得，我们好换个东家，免得在梁府做事还饿肚子，说出去都没人肯信。

梁玉安装作无奈的样子，问道：“梁玉坤他又不在是吗？你帮我给他带句话，三天后我再来。到时候让他不要再拿店里这些破烂货来糊弄我，我要银子，他要真没有，我吃点儿亏，铺子也行！”

伙计低头哈腰，连连答应，说保证把话带到，没忘问：“请问公子怎么称呼？是哪家府上的，小的好跟东家回话啊。”

“告诉他，五天前，如意坊，他心里就有数了。记得跟他说，把房契准备好喽，如果再让我白跑，我跟他算利钱！”梁玉安说最后几句话时，带着怨气，吓得小伙计连退几步，再三保证，一定把话带到。

没办法，梁玉安手中余钱不够买铺子，只能打自家“好兄弟”的主意，再说这家杂货铺本就是他的，他只是再拿回来而已。他记得，梁云坤和梁玉龙名下的铺子，都是在正街上，不是酒庄，就是粮店，要不就是裁缝铺、文房四宝店什么的，那还是多年以前的老黄历，现在，他们名下或许连珠宝饰铺，知名大酒楼都有吧！或许业务已经遍及大梁各地？而自己只有这么一间杂货铺，还是母亲给自己的，无论如何都是要拿回来！

官府又出了新的公文，禁止商贾哄抬物价，保证民生。百姓们也接受了从各个渠道打听到的所谓内幕，放下心中不安，继续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他们认为，南疆远着呢，再怎么乱，也乱不到京城来啊。至于物价上涨，他们京城人是有见识的，朝廷要做好打仗的准备嘛，理解，就像咱老百姓想盖新房子要提前攒钱，准备材料一个意思。

梁玉安又去一趟梁府，现经过前天刘府的事情，梁府的守卫和护院也认真很多，但是对他来说，一样是摆设。他买了些适合做贴身衣物的布料，带了几样当下最热门的零嘴，还有一块儿连精带肥的猪肉回来。茹娘说他不该乱花钱，还说大夫人没有苛待她们，吃穿用度都没有短缺，让他把钱省着花，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要心中有数，不能大手大脚。

看着妹子玉婉开心的品尝零食，春柳忙活着腌制猪肉，娘亲脸上的笑容，梁玉安很安心，盘算着：天要凉了，要赶紧想办法弄些棉衣棉被进来，屋里的铺盖都用了好些年了，根本都不暖和。等杂货铺到手，从那边打主意吧！他想给娘亲和妹子的东西还有很多，总不能一直偷偷送吧，万一以后被大夫人现，娘亲她们很难逃脱一个偷窃的罪名，自己要想个好办法，让这些好东西能光明正大的送到小院里来，让娘亲她们放心大胆的使用。

时间转眼来到第三天，四方杂货铺的伙计，今天一早开门到现在，不知道朝门外瞧了多少回，久不露面的老掌柜坐在柜台后面，翻着薄薄的账簿。梁玉安一进来，两人立刻注意到他。小伙计热情的迎上来：“客官您来了，您里面请！”

里间，老掌柜已经备好了茶水，请梁玉安坐下谈。梁玉安直接问：“掌柜的你可做得了主？真的不用梁玉坤出面？”

老掌柜也很直接，拿出了房契放在桌面上，道：“那日梁三公子一听，就说知道此事，还请公子把借据拿来，待我看过。”

梁玉安从怀里拿出借据，放到桌上，推向老掌柜。老掌柜打开借据，仔细看过，确认是梁玉坤的签押，又疑惑的看了看梁玉安，说：“呃，这位公子，我这里确认借据是梁三公子所写，房契您收好，我现在就可以与你同去更换牙牌，不过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您确认用八百两买下这个铺面？”

梁玉安说：“哦，当然不只是铺面，梁玉坤有没有说你们的去处啊？如果可以，我想连你们一起签下。”

老掌柜尴尬的笑道：“呃，哈哈，三公子说我们去留自便。”

“让伙计把大门关了吧，一起过来说说你们的情况和想法。”梁玉安接手杂货店，也需要有熟悉业务的人帮他看店，他自己是不可能一直待在京城的，如果这二人没有问题，正好可以先用着，观察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再签长期契约。

老掌柜名叫李福，家在京郊，伙计是他本家侄子，叫李顺，一直受雇于梁家。李福帮梁三公子打理非家族生意，就是梁玉坤在外面自己得来的一些铺面，田产。李顺是他侄子，也是徒弟。签了长久契约的他们，除了年金，平时是没有工钱的，拿的是分红，李福可以分得当月铺子盈利的百分之三。伙计头三年管吃住，没有工钱，三年后由掌柜的从自己的分红里给他们工钱。头些年还好说，梁玉坤年纪小，只要他们用心经营，每年收入都不错，在京郊也算得上是小康人家了。随着梁玉坤年岁渐长，学会花天酒地，还爱上了赌，李福掌管的铺面，田产一点点变少，隔三差四就有人拿着借据，来拿走东西，收走铺面，田地，都是梁玉坤输掉的。他们的收入也肉眼可见的减少，最近一年，都开始啃老本了，一文的收入都没有，偏偏签的契约是长期，毁约要赔一大笔钱。

“这家杂货铺是我手里的最后几个铺面中位置最好的了，其他几家在西市，三公子都没去过，他说要是您觉得这间铺子不值八百两，那几间随你挑两个。”李福见梁玉安又把他们留下来的意思，主动投诚，“那几个铺子里的伙计也都是跟我沾亲带故，保证都是干活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