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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中疑惑（第2页）

他低头注视悬崖深处的一棵松树，任然生长岩石缝隙里，歪着脖子毅力草丛里，似乎傲立着。

又瞧望村口那棵千年古槐，飒飒的树叶、粗壮的树枝：不怕风雨；不怕雷电；经受风吹雨打，任然矗立黄土地上。——树叶葳蕤，树有千丈，营养在根上。

天空渐渐地出现了彩霞，映红了庄稼地里的禾苗。微风吹过，禾苗的叶子兴奋得摇摆，似乎跳着轻盈的舞蹈似的。

易卜注视这片叶子，一切烦恼和忧愁都去了九霄云外......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易卜的耳朵里：

“易卜，回家！”

易卜转身，看见母亲布满忧悒的脸颊，眼角增加了鱼尾纹，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又听见母亲喑哑说：

“没有晦气，不要听你嫂子胡说！”

“没考上大学的孩子多了！”

“池塘没淹死是大难不死，有什么晦气？”

“听你爹说，拖拉机是泥水滑下坡去的！”

易卜听了母亲的一番辩词，同意母亲的想法，他又轻轻给母亲说：

“不听胡言乱语！”

“走！回！”

母亲听了易卜坚定的话语，明白了他内心的态度，脸颊露出一丝笑容。高高兴兴一起回家去。

他们走到场院，远远看见父亲站在街门口。殷切的眼神注视着，他似乎看出了易卜和娘的内心，看到了脸上的笑容。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也兴奋起来，低头回家去了。

院子里又听见易宁的喊叫声，易卜和娘三脚并做两步，回到院子。

一条黄土色的长蛇爬到墙根下，易宁被吓得尖叫一声，向门外狂奔。

父亲急中生智，拿起地上的一根竹棍，走到长蛇跟前，用竹子挑起，只见长蛇立即缠绕竹棍上。

父亲挑着长蛇走出街门，村子里看见的小孩都围拢过来，紧随父亲身后，嘻嘻看热闹。长蛇被挑到深不可测的悬崖边上，放到草丛中，转眼功夫，不见了踪迹，消失草丛里。

父亲回到家，看见心有余悸的易宁问：

“长蛇从哪来的！”

易宁嗫嚅回答：

“从房顶上掉下来的！”

易卜和父亲、母亲听了易宁的话，抬起头，注视半边盖起的厦房，沉默遐思中......

一会儿，易卜的母亲去了厨房，点燃灶君神前面的蜡烛，点起三根香，插入神龛前面的香炉里，嘴里念念有词的吩咐一番；又点起三根香，走到土地神的神龛面前，念叨一番，插入香炉里。这时，觉得心平气静，放心地回到了厨房。

又叫一声：

“他爹！易卜！易宁！吃饭！”

听见锅碗的撞击声，还有易宁清脆的声音。

一家人围坐院子里吃早饭，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论，似乎是“终身大事”似的，争吵声，传出院子，回荡蓝天里。

易卜一家人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默默地回到艰难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