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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你都吃完了，也得帮忙干点活。”赵斯年提高了音调，再提醒余容一番，不过仍是无济于事，只换的她一句“美貌可是万能的。”

赵斯年叹气，青朔瞧着两人的哑谜疑惑不解，过去将老太太扶至尊位上，花清洛与老太太对了眼色，方坐过去她旁边。

环顾四周，并不见李星禾的踪影，她便白眼看去赵斯年那边，问道，“李星禾呢？”

“黄环你去喊他。”赵斯年端着菜过来，满是歉意地劳烦黄环道。

“我去！”这余容也不知是哪肯神经搭错了，抢着往楼上去了。

老太太扬着，仍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再拉了那花清洛的手轻轻道一句，“既是客，哪容你管这许多闲事。”，却不见这老太太手上下了功夫，狠狠掐了花清洛一把。

许是被乘黄盯久了，老太太再抛过去乘黄身上一个眼神，乘黄躲避不及，正与她对上，说也奇怪，这乘黄并未见过老太太，却觉得今日这眼神熟悉的很，像是旧时相识，只去日之久，一时回忆不起来。

方才愈渐放明的天又暗下来，沙沙雨声里忽觉赶来千军万马，席卷奔腾之声忽叫乘黄心头一紧，并不打招呼，乘黄移开了视线。

从花清洛方才如释重负的眼神中，赵斯年便能料定那衣服中肯定藏了猫腻，果不其然待这众人都坐定了，便听闻老太太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娘给你做得衣服可有试过了？”

“不曾。”赵斯年停下手中的筷子，再看向花清洛时，只见她几乎是将脸埋进了手中的碗里，再不肯抬头。

想当初在天民国时，几时见过花清洛这副样子，青朔瞧了，自也看出了几分端倪，悄悄递给赵斯年一个眼神。

赵斯年微微上翘嘴角，算是回应过。

不知赵斯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又是打得什么算盘，这青朔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一心提防着老太太与花清洛。

那老太太丝毫没有注意到青朔与赵斯年眼神上的交流，只不动神色的夹菜，细嚼之后不紧不慢地再说道，“我懂你心思，自幼就是懂事体贴的孩子，难免睹物思人。你平日里做得也是这些个穿针引线的营生，那细密针脚中的感情自能体会，大可穿上了身，如此倒还不辜负你母亲对你的思念。若想你这般收藏到箱子底下柜子角里，良苦用心岂不都摸了黑，不知去向。”

赵斯年点头应允着，讲撤饭之后便会穿上。

那老太太听着开心连连点头，花清洛只白他一眼，在无话可说。玄丘觉得无趣，胃口也就没了大半，只简单哗啦两口，便上楼去了。

老太太认得这性格古怪的玄蛇，只他脾气向来捉摸不透，遂也不便多抱怨两句，由着他去。

饭吃得很安静，因顾忌着老太太在，也没人再去调侃吃相难看的余容。赵斯年私下里给这余容递了好几次眼色，可这余容一门心思扑在饭食上，哪能意会赵斯年的意思。

青朔实在看不过去，多嘴说了一句，“余容，你且少吃一些。”如此算是提了一个醒，余容仍旧无任何的反应，可这青朔与赵斯年也不便再做什么小动作，再暗示下去，便有此地无银之嫌了。

见黄环又停下了筷子，众人皆是七分饱，赵斯年想得一计，遂起了身子，说与余容道，“厨房里还有些果子，你且跟我拿了来，如此解解腻也好。”

余容正塞得满嘴都是，只抬眼瞥一眼赵斯年，含糊说道，“黄环已经饱了，你怎不唤她，竟会欺负我不成。”

赵斯年看一眼黄环再笑道，“她不爱吃肉，还剩了两只鸡，那便都是乘黄的了。”

果然，未等乘黄有所反应，余容拍桌离起，挑着细眉笑追上来道，“一只狗，怎么吃得下那么多。”

老太太笑着客气止道，“何苦费心弄这许多，我本是个传话的，竟被你们当贵客待着，实在是折煞老身。”

“你可到过那边有趣的去处不成？”青朔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来问道。

老太太自知青朔的来历，遂不敢胡编海说，只含糊答来，“能有什么去处，左右管着自己的差事，倒不比在人间自由了。”

“天上的树神可还繁盛，我去时足有此处的三倍粗，也不知长了多少。”青朔话里设了局，只这老太太自是能听的出来，自嘲笑着回应道，“你比我待得久，比我了解些，我还不曾去过，实在无法相告。”

“那天门前的山茶花可还繁盛，昔日走时，最爱那处。”青朔喝口水，言语间尽是怀念。

老太太敷衍着笑，再说一句，“是。”便没了话，又悄悄拽去花清洛的衣服，叫帮衬着圆场。花清洛向来机灵，自然懂了老太太的意思，只仍旧闷着头，问道，“赵斯年这段时间可好？”

青朔闻之连忙摇头，再叹道，“别提这事了，刚刚好了没多久的日子，墨山去世时，他几乎是死透了。”青朔再看去一眼痴呆犯傻的李星禾，陡袭上感念的情绪来说道“始终是有人肯帮他的。”

花清洛瞧得出这青朔的言外之意，对这李星禾的怨恨忽地减去了一半，竟有如释重负之感。

且说那余容随着赵斯年进了厨房，正一门心思地找鸡肉藏在何处，赵斯年一把拽住这家伙的胳膊，再拉至厨房里侧，对着紧皱眉头的余容抱怨道，“你不能只吃了鸡腿，不帮人办事呀，再说吃人家的手短，好歹也敷衍一两下才是。”

“你可会胡说了，我怎么就不帮你做事，这不时机还不到么！”余容无辜道，再转着眼珠寻觅厨房四周，问道，“鸡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