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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谷（第2页）

容引丢了个眼刀，剜向紧随小扇的宁可。见徒弟躬身一礼。容引摇了摇头，拂袖转身：“回谷。”

小扇莫名松了口气，瞧向宁可，他却眼梢噙笑望她，浑不在意似的。她忽然又不想理他了，提裙碎步奔向洞里。

东雾谷里有专门的客居寝院，招待平常登门求符的香客。但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容引仙尊决定低调处理此事，直接将燕芸和泉岚安置在了引云峰脚下的亲传弟子寝居里。

每位长老所居主峰脚下，都有一座这样的寝院。引云峰下这座院子，宁可之前没人住过。宁可走后，也再次空置下来。

容引仙尊将她们安置妥当，就召集谷中十位长老，齐聚峰顶议事，还叫走了宁可，让他讲述祭司堂与蛇宫的所见所闻。小扇便留下照顾她们。

燕芸被夺舍十年，神魄虚弱，迟迟不见醒来。她躺在地铺上，身下，长老们设置的固元法阵缓缓运转着。小扇在门口瞧了一眼，见她安好，转身走向隔壁房间。

她手中托着一个锦盒，刚进门，便见竹榻上的泉岚缓缓睁开了眼睛。

“泉岚！”小扇心下一喜，赶紧奔到榻边，端详起泉岚的脸色。

之前笼罩在少女眼底的浓重阴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

切的疲惫。甫一见到小扇，泉岚的眼眶倏尔泛红：“仙子……”她忽又茫然，撑起身打量了一圈房间陈设，“这里是……东雾谷？我怎么又回来了？”

小扇知道被控灵的感受。若完全被洗脑，就会无知无觉地，一切顺着对方意图思考和行事。若意志强烈，偶尔会恢复些许清醒，却又觉得浑浑噩噩，身不由己。她忙握住泉岚的手，温柔说道：“醒了就好。”

“仙子……”泉岚长睫颤抖，忽然面露愧疚，“对不起……”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忐忑说道，“燕芸师父说……仙子是万年树灵，可以炼化出重生仙药，让我娘、让我娘起死回生……是我鬼迷心窍，信以为真……便、便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深深低头，手指抓紧被子：“今日一觉醒来，忽然觉得太过荒唐。且不说仙子侠义心肠，帮过我们，帮过初夷人，就算仙子是普通人，也不能用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去换逝者的性命。我怎么能那么想！”

听泉岚越说越懊恼，小扇叹了口气：“不怪你。你被控灵，杀我不是你的本意。燕国主被一缕恶魂夺舍，一切皆是那恶魂所为。现在恶魂已被剿灭，你清醒了，燕国主也在恢复中，没事了。”

她打开手中锦盒，露出一粒滚圆的银丹：“容引仙尊让我去药峰取来一枚益魄固元丹，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药，服下它，神魄和元丹就能修复

如常了。”

“祖师没怪罪我？”泉岚惊讶不已。

见小扇点头，少女重重松了口气。她又自顾出神了半晌，喃喃说道：“就算现在清醒过来，我还是想去最西山破阵。既然我知道了最西山与祭品的秘密，便不能对初夷的苦难无动于衷。”

小扇心中暗自叹息。你知道了秘密其一，祭品被传送到最西山，却不知道秘密其二，祭品灵力被用来支撑镇山法阵……若想破坏祭祀法阵，便要找到代替祭祀令，另外让最西山稳固下来的办法……

她刚想说话，却听屋门被推开。宁可走进门，看到她们：“泉岚醒了，感觉可好？”

泉岚一见是宁可，竟一扫眼中愁绪，眸里闪出晶亮的光：“师叔祖！”

宁可微微颔首。

小扇顿时讶然，左右瞧着他们。她忽然一个激灵：“泉岚，你到东雾谷拜师，到底是受燕芸所托，去问万古千秋卷的隐秘？还是像你所说，因为崇拜宁仙长，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修仙之人？”

泉岚忽然脸颊绯红，低头道：“都是。”

“哈……”小扇意味深长地瞧向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