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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告别与启程（第1页）

九日之后，村里的大娘负着包，步伐直接朝韩信而来。此刻，韩信正席地而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两群蚂蚁的小小争斗，一脸的兴致盎然。大娘俯身，眼含笑意地调侃道：

“瞧你这年轻人，怎就对蚂蚁的纠葛如此着迷？真是难以揣摩你们的趣味。喏，这是今日新鲜出炉的大饼。”

“多谢大娘！”韩信接过温热的大饼，边站起身来边咬了一口，目光未离那地的微小战场，他朗声解释：

“大娘有所不知，这蚂蚁世界里，也藏着兵法与协作的智慧。您看，那蚁后与工蚁各司其职，配合得多么默契。”

大娘摇头轻笑，眼神里满是对年轻一代的不解：“哎，我这把老骨头是跟不你们的思维了。看蚂蚁也能看出门道来，真有意思。孩子，你打算就这么悠哉度日吗？听说城里最近开始分配粮食了，引得不少人前往，你何不去看看？或许能有所收获呢。”

韩信闻言，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娘捕捉到这一瞬，继续言道：

“这事已经开始了两天，不单是分粮那么简单，还有许多关乎民生的大举措。你若总守在这儿，外面的世界变化万千，怕是知之甚少了。”

韩信听罢，愈好奇：“大娘，那些所谓的大举措，究竟是些什么事情呢？”

“听说是秦皇册封了一位‘帝师’，并终止了长城的修建，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因此重返家园。哦，还有，减免了三年的税赋，这些举措无一不惠及国民，真是功德无量啊。”大娘面带微笑，眼神温和地对韩信说，随即话锋一转：“好啦，我就不多聊了，还得忙活洗衣呢。”

韩信手握大饼，眼神中闪烁着深思，对着大娘离去的背影轻轻道了声“多谢大娘”，便踏了进城的路。城内景象令他颇为意外：两列长队如龙蜿蜒，尽头是分粮食之处，眼见有人满载而归，韩信不禁眼前一亮：“原来真能领到粮米。”随即，他也加入了队伍。

此刻，韩信的存在引起了队列中一些人的注意，窃窃私语随之而来：“瞧，就是那个人，曾从人胯下钻过呢！”

“哈哈，何止钻，简直是匍匐而过！我亲眼目睹，他如何在那屠户的腿间匍行而出。”话语间夹杂着戏谑与回忆，却也微妙地映射出韩信过往的忍辱负重。

韩信的面色霎时凝固，耳畔充斥着嗡鸣，索性以衣覆，遮掩内心的激荡。领取粮食之际，他注意到人群簇拥，好奇心驱使他挤入围观，只见公告牌赫然书写：

“特封凌青羽为大秦帝师，凡遇帝师，犹如同寡人亲临！”

“启仓放粮，以解天下苍生之急。

减轻税负，藏富于民间。

终止长城修建，解散劳役，惠及万民。”

四周议论纷纷，有的欢呼雀跃，高呼秦王英明千秋；有的嗤之以鼻，认为不过表面文章。韩信静观良久，怀抱粮食，匆匆离去。

“帝师凌青羽……”野外，韩信自起炉灶，炊烟袅袅中，一碗白米饭渐成。久违的白米饭在他眼中，犹如佳人般诱人。不待饭凉，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抓食，大口咀嚼，近乎贪婪，初入口的热度甚至让他微微烫舌。

“烫，真烫，呼——”韩信咧嘴吹气，连番降温，直至最后一粒米落肚，他方才起身，迈向河畔，步伐中带着一丝新的思绪与决心。

“啪啪。”声响回荡，大娘正弯腰拍打着衣物，沉浸在清澈的水流与泡沫间，不远处，几群妇女聚在一起，边洗涤衣物边谈笑风生。韩信毅然迈向大娘的身影。

“哎，这不是小伙子吗？怎么又来了？大娘记得已经给过你饼子了呀。若是还想再要，可真得等到明日了。”大娘满脸诧异，笑容中带着几分慈祥。

韩信站立得笔直，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郑重：“大娘，今日之访，非为饼而来，实则是向您道别。”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几日大娘的援手之情，韩信铭记于心。点滴之恩，我誓将以江海相报。将来若有出头之日，必不忘大娘今日赐饼的恩泽。”

大娘闻言，爽朗的笑声穿透了洗衣的喧嚣：“哎呀，你这孩子，大娘说过了，帮助你并不是图你日后的回报啊。”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温柔地落在韩信身，问道：

“既然是来告辞，那你打算往何处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