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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4页）

“但那么多医生，就非你不可？你这次回来，怕不是接老于的班这么简单吧？你别告诉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石竹子端着一盘菜送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住了脚步，隔着门静静地听着。

江大乔拿起酒瓶，给刘清扬和自己又满上一杯酒：“清扬，你还把我当兄弟，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这次回来，我真没想那么多。”

刘清扬目光锐利地看着江大乔。

江大乔举起酒杯，刘清扬也举起酒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大乔，要论别的，我可能不如你，但要论这颗真心，我不输你。”刘清扬突然叹息：“她对我怎么样不重要，今天我就想替她问一句，你当年到底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当时刚离婚，孩子刚上学，你是不容易，可你是男人呐，你他.妈的还等着人家主动吗？难道你不应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吗？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竹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刘清扬话音刚落，石竹子推门进来。

“又喝多了吧？”石竹

子将菜放到桌上，又坐了下来。

“我倒是想喝多，这么多年，你给过我机会吗？”

石竹子打断他：“别说了，江队好不容易回来，咱们能坐在一起喝个酒，你还没完没了了。”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我万万没想到，还真被你给等回来了。”酒精的作用下，刘清扬想一吐为快。

石竹子有些生气了：“再胡说八道，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刘清扬对上石竹子的眼神，怂了下去，乖乖闭嘴了。

石竹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两个男了：“能做朋友，你俩还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能做朋友，就一拍两散！”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夜深了，餐厅已打烊。石竹子让吉桑嘎开车送刘清扬回去，自己则跟江大乔漫步到了餐厅后面的海滩边。

海浪在暧昧的月色下发出轻微的荡漾，江大乔和石竹子面向大海，在黑夜中无声地静坐。静默许久，江大乔打破沉默。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要是因为作为朋友六年多不联系我，那我接受你的道歉，咱们往后还是朋友。”石竹子淡然地回答，用词却是带着一丝自尊的倔强。

江大乔无言以对。

“你要是因为刘清扬的一通醉话，那没必要说对不起，因为你从来没有承诺过我什么。”停了停，石竹子又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拒人千里的冰冷味道，又有着一丝超脱的淡然：“我不

是在等你，我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那就好，我很怕再伤害到你。”江大乔突然觉得，面对石竹子的豁达和超然，自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

“你看我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能舍得，能放下，还总能在生活里找到乐趣，想伤害我，可没那么容易。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石竹子扭过头，看着江大乔，笑容中满是千帆过尽后的洒脱。

“对不起。”江大乔看着石竹子的笑脸，又说了一句，这一次，语气加重。

“这句对不起是为什么？”石竹子不解。

“为我对你的误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发生的也不会再发生，咱们现在都过得挺好的，以后也要过得更好。”石竹子的眼在月光下，晶莹清亮。

四目相对片刻，两人都释然地笑了。

“走吧，很晚了。该休息了。”石竹子拉着江大乔站起身。

江大乔挥挥手道别，独自朝着麦乐村的方向走去。

石竹子站在路边，看着江大乔的身影渐行渐远，她这才回身朝餐厅后院走去。偌大的星空之下，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天地寂静无边，他们都没有回头，连抹泪的动作都忍住了。